|
《無聲》 那時他第一次領悟了這個技能、無師自通:在第一與第二之間徘徊,人格模糊著;帶著實驗氣息的人靠近自己,不知哪裡的聲音通知預測的對方意圖,於是他闔眼,不讓誰有機會對上自己鮮紅的眼。
──只要醒著就不得不分出心力去應付現實的總總無趣,睡眠反而是最佳的逃避方式。 那之後他學會了裝睡──幾乎到了不經歷這個程序就無法確實入眠的重度成癮狀態──從普通的頻率開始一步步加重深度,極其緩慢地讓氧氣填入胸膛,接著洩氣般地自淺薄的鼻息吐出。 然後是微冷的溫度搭上、不去看他也能明白是誰。 進入休眠的身體與掌控了感覺所有權後異常敏銳的神經:像是將自己當作所有物般強硬的擁抱,從一開始不動聲色的人就沒有睡去的意思而是在等待自己深眠的瞬間。 貼上耳背的熱度被空氣奪去溫存,「 」不被誰所聞的話語吹進他耳中,然後是無法控制的生理化學反應。 ──如果醒著就無法分出心力去感受對方迂迴的情感表現,睡眠反而是最佳的輔助道具。 「……日向君?」 環著的手不經意擦過眼角,讓自己的溫度留在上頭。 枯草色的朦朧對上淺蔥色的疑惑,日向創再也無意裝睡下去。 「做惡夢了嗎?」 他搖頭。 「是個過度美好的夢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