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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出】∞※職英設定,有戲份有點多的私設角色(敵人役) ※時間線延續〈緘默的火花〉 ※算是〈緘默的火花〉的補完短篇,但也可以當成獨立的短篇看待 ※除了最後一段視點混合以外其他主要都是爆豪視角 不知不覺間這樣對他而言其實完全算不上是正常的日常也已經成了習慣。 有時候是傍晚平常的晚餐時間、有時候則是夜勤結束後的深夜:扣除掉彼此因為出差不在的日子,那個從來就不肯聽人勸告做事的傢伙不知怎麼地倒是真的照著他一時不小心吼出口的氣話天天跑來自己家裡蹭飯。 『小勝!善後估計會比預期的多花一點時間,今天會晚一點才過去喔!』 然後還一派理所當然。 爆豪勝己輕呿了聲,關掉顯示著每天不定時出現的報告訊息的螢幕,轉向已經準備好兩人份晚餐的廚房將其中一份放進電鍋裡設為保溫模式,接著打開電視享用起屬於自己的那份。 跳動的彩色在屏幕上炸裂各種特效般的光芒,報導的直升機在高空盤旋著實況這半小時前突然發生的災害現狀,他評估著螢幕對面的人手狀況與沒有收到把非勤務時間的自己叫回去的緊急召集等事實,帶著幾分不悅盯著熟悉的綠色閃光也躍入報導攝影機的鏡頭範圍,將挾了菜的筷子戳進嘴裡。 「臭書呆子。」 × 仔細算算從國外回來也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月,結果他還是一如往常地總是會被那個從小就用孽緣被綁在一起的傢伙吸去注意力──對於這點爆豪勝己早就已經半放棄地認了命──用上了十六年的時間終於抓到和對方好好相處的線頭再用上將近三年的時間去消化那些經年累月堆積下來的矛盾情緒然後消化不良,自始至今,他就是沒有辦法搞懂名為綠谷出久的人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為什麼我非得和混帳笨久一起巡邏不可啊?」 「轄區鄰近的話總是會有這樣需要合作的時候嘛。而且就算沒有一起巡邏,最近也已經好幾次一起處理突發事件了不是嗎?小勝。」 「巡邏中就給我好好用英雄名稱呼啊笨久!」 「抱、抱歉!小……大爆殺神DYNAMIGHT!習慣還是改不太過來,小……大爆殺神DY……果然還是好長啊。小勝,真的不能直接叫你『小勝』嗎?不然一句話至少得花三倍以上的時間才能說完……」 「你這傢伙一句話裡打算叫別人幾次名字才甘心啊?去死!」 「才不要呢。小勝,這個區域巡邏結束後,接下來的區域最近多了不少外國遊客,雖然覺得小勝一定沒有問題,不過應對上大概多少要注意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一般市民和那些遊客們起爭執的頻率有點高……」 「少擅自把話題進行下去!」 沒好氣地對依舊不聽人話的幼馴染吼了聲,爆豪勝己放棄了糾正對方稱呼的打算,結果還是乖乖地和對方做起擔當區域的情報交換。 確實就如綠谷出久所說的那樣:自己總是看不下去習慣於一個人戰鬥的混帳而忍不住加入現場的衝動、甚至一開始指定鄰近的擔當轄區也是他自己思考後得出的結論;但雖然是為了因應近期不穩的社會氛圍才預防性地在公安委員會的要求下與對方組成臨時搭檔,像這樣和綠谷出久一起併肩走在街道上還是讓爆豪勝己多少感到有些彆扭。 他盯著身旁的人笑著和發現英雄DEKU的幼童揮手打起招呼,忍不住就想著那張像個蠢蛋的笑臉還是一如往常地讓人生氣的同時也令他感到安心──不要說要消化那些積累下來的矛盾情緒,那些矛盾至今也現在進行式地持續進行疊加。 儘管百般不願意接受組成臨時搭檔而必須時常共同行動的現實,卻也為了能夠順理成章地將對方隨時放在視線範圍內而得以鬆開緊繃的情緒;雖然萬分無法理解為什麼綠谷出久的笑臉總是擺脫不了和以前一樣的傻氣,但一旦看不到那樣的表情卻又會因此感到煩躁無比:這是只針對綠谷出久才會有的情感,也是在爆豪勝己心中佔有極大地位的特別存在。但若是要將其定義成「喜歡」還是「愛」,他都覺得這並不是能夠就這樣單純用一個詞語總結地留下疙瘩,結果還是回到最一開始的起點始終無法弄懂綠谷出久對自己的實際意義。 「呿。」 想著想著就不由得為自己竟然因為這種事情而顯得優柔寡斷的事實感到火大,爆豪勝己嘖了舌,瞥見一旁的綠谷出久為自己突然的舉動怯生生地投來觀察的視線──他懶得出聲解釋,只是將分散的注意力也集中到當前的勤務裡。 「哪、笨久。」 「嗯。」 察覺到異狀發生,勝己丟出幾個輔助行動的爆炸幾乎與出久放出的招式同時來到被黑鞭阻止行動的民眾面前,他擋在前一秒還在爭執的民眾之間沒好氣地對其中表現出攻擊意圖的傢伙嗆起聲:「喂、在幹什麼?在你這傢伙的國家怎樣我是不知道,但你連個性不能隨便拿來攻擊其他抹布的常識都沒有嗎?」 「小勝,抹布的稱呼還是改掉比較好喔。」 有些無奈地在來到勝己身邊的同時丟下這麼一句,出久走向被對方護在身後跌坐在地的民眾微笑著伸出手:「還好嗎?方便告訴我們為什麼起爭執嗎?」 雖然令人不爽,但針對被救助者事後照顧什麼的一向還是綠谷出久要比自己來得更加拿手;爆豪勝己一邊想著身後的傢伙就交給對方來應對一邊放鬆了背後的警戒,踏出步伐準備料理剩下的另一個人。 「英雄……DEKU……DYNAMIGHT──」 「小勝!」 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鬆懈。 隨著綠谷出久警告的叫喚他轉過身,在毫秒單位的時間誤差裡過遲地認識到身後的民眾也是個威脅的事實:他盯著對方朝自己射出的凶彈就這麼來到面前,接著在他看清楚準備迴避的同時被綠谷出久先一步用肉身攔截下來。 犯罪者得逞的笑容與汩汩流出的鮮血,他瞪著面前這份過於礙眼的光景,炸出特大號的煙霧將一切吞沒。 × 「小勝!還好嗎?」 「嗄?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爆豪勝己瞪著醒來後才剛結束檢查就沒頭沒腦丟出這麼一句的綠谷出久,覺得臭書呆子的腦袋迴路果然還是他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 綠谷出久為了掩護自己而中的子彈同時混合了「阻止傷口凝固」與「強制昏厥」等個性作用,多虧及時得到處置而沒有成為什麼會留下後遺症的嚴重傷害──即使如此,看見對方倒下的那個當下不由得空白了腦袋、幾乎只能全然遵從本能地完成後續壓制作業的記憶還是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久久無法離去。 聽著勝己語氣不善的質問,出久略顯尷尬地搔了搔臉頰,失血過多的臉色在窗外的月光照映下又顯得蒼白了不少,「……造成小勝的麻煩了呢,對不──」「那種事情怎樣都好。」 爆豪勝己打斷綠谷出久的道歉,先不提不是發自內心的表面話根本沒有傾聽的意義,他本來就也不覺得那個場合下對方的行動有任何不對……甚至自己壓根沒有那個立場去埋怨對方。 「……你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掩護了我?』──應該要確認的、和即使不確認也知道答案卻還是想開口詢問的句子在他心頭盤旋,結果最先迸出嘴裡的卻是這麼一句沒有先在腦裡成形的詢問。 綠谷出久眨眨眼睛,像是花了點時間才順利消化了這對於他來說過於意外的關懷:「我、我很好喔?沒有問題。只是剛剛醫生說可能還有個性的殘留影響和失血的後續調養要觀察,所以至少還得再住個一個晚上……」 「你這樣才不叫做沒有問題啦、智障!」 「唔嗯嗯……」 爆豪勝己終究還是看透了綠谷出久已經把住院這件事視為理所當然的日常的垃圾心態,他瞪著對方就這麼在自己的罵聲後沉吟著糾結了許久,接著不明所以地碎唸了句:「……總覺得好奇怪呀……這個情況……」 非常不巧地爆豪勝己也有著同樣的想法,雖然不知道對方詳細所指的究竟和他腦袋裡的是不是同樣的事情,至少他是認為自己居然還得分出心思去管面前這個對自己沒有半點關心的混帳這件事簡直從頭到尾都莫名奇妙。 在沒有釐清自己的矛盾之前他打算先不去深究──顯然對方也有同樣的打算──勝己看著出久略顯誇張地搖了搖頭像是在驅趕什麼念頭離開,接著在重新抬起頭之後換回平常的認真表情。 「吶、小勝,結果後來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不知道。善後交給事務所的其他人處理了。把你這傢伙送來醫院之後我還沒有回去交接過情報……倒是我才想先問你那個時候到底詳細發生了什麼?」 「啊……對耶,小勝那時候背對著所以沒有看到……雖然正面面對對方的我也不是那麼確定就是了……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模糊情報感覺提出來也只會造成混亂、但是對象是小勝的話說不定反而能從這裡面找出什麼線索?但是要怎麼形容才……」 「乾脆點快說!」 「唔……那總之、先聲明這只是我的『感覺』的描述喔!」 他挑起一邊的眉毛,用沉默催促對方後續的說明:「那個時候、因為那個人跌倒了所以本來是想把他扶起來後向他確認吵架的事情經過,但是他卻拍掉了我的手……接著突然就有種很害怕的感覺湧上來,可是當下危機感知似乎也沒有反應的跡象……然後就看見他好像拿出了什麼武器對準了小勝,接下來……就沒有明確的印象了。」 「所以才一看到我就問那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嗎?混帳。」 聽著描述,勝己終於稍微有種能夠接上對方思緒的感覺,但是面對自己確認的詰問,出久卻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那個問題……倒不是只是在問小勝的身體狀況就是了……」 「那不然你還想問什麼?」 盯著出久扭捏的態度,勝己倒是懶得迂迴地直接開口反問。 「那個……小勝是不是有什麼煩惱的事?起來以後看到你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呃……不過小勝大概也不想要向我求助吧……」 「……」 懷抱著近乎無語的情緒凝視著綠谷出久,爆豪勝己懷疑了那麼幾秒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認真地在向自己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卻還是萬分不情願地想起了自己的幼馴染從來都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帶著幾分不悅地、他伸出了右手彈上臭書呆子的額頭作為發洩,綠谷出久吃痛著的同時也被彈額頭的衝擊順勢往後倒回枕頭上:「唔、幹、幹嘛啦,小勝!」 「向你這混帳求助啊?」 「哈啊?雖然我是說了想幫忙小勝,但我可沒有答應要當你的沙包喔?」 「囉嗦!你給我好好躺著早點把那個礙眼的死人臉撤掉啦!」 「意義不明!」 「那是這邊的台詞!」 明明想著至少這回要收斂好情緒不要去吼傷患的,結果還是不明所以地演變成了這番一觸即發的氣氛……雖然有一半是他先沉不住氣動手的問題,但吵架又不是單方面就能成立的事情。 勝己嘆了口氣站起身,將視線從結果思考迴路還是待在平行線上、看起來就完全理解不了造成他糾葛情緒的根源究竟是什麼的人身上移開。 「夠了,我要回去交接情報了。關於你這傢伙說的『你的感覺的描述』如果有發現什麼相關的線索再說。」 這種時候讓他煩心的礙眼畫面還是少看一秒是一秒。他推開病房門板正準備離開,身後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窣音後又傳來出久針對自己的叫喚。 「小勝!」 「嗄?」 「謝謝你。」 「……」 爆豪勝己沒有回應,只是深深凝視著綠谷出久蒼白的臉上的誠懇表情,接著才在數秒之後主動讓無機質的灰白材質隔絕彼此。 × 步調全都亂了。 雖然這麼說,但被出久的言行舉止打亂步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雖然一點都不想習慣地、勝己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日常。他想著綠谷出久最後叫住自己的神情長吁口氣,壓低聲音埋怨出聲:「混帳……到底是在為什麼道謝啊?」 不管怎麼想,他都找不到分毫自己能夠得到對方感謝的理由。 他還是太弱了,才會鬆懈了露出那樣的破綻讓對方因此承受原本根本沒必要受的傷害;明明看不下去有人總是將自己置身於風險之中才選擇待在最近的距離,然而比起掩護對方、他卻反而增加了對方更多的風險──爆豪勝己咋了舌,雖然不是沒有生綠谷出久的氣、但他最氣的結果還是他自己。 等待臭書呆子醒來與和醫生確認各種檢查報告結果之類的事情還是花了不少時間,勝己回到事務所時已經是接近凌晨的深夜。 拿著準備給夜班執勤的英雄們的慰問品,勝己才剛打開事務所的大門就接收到同僚詫異的驚呼:「DYNAMIGHT?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再回來了!DEKU已經沒事了嗎?」 「嗄?鬼才知道那種事!那傢伙的『沒問題』又沒半點參考價值!」 「不過既然DYNAMIGHT這麼說還跑回來了,就表示至少DEKU已經清醒了吧?太好了呢。DEKU出事就發飆的DYNAMIGHT嚇死人了,那個看起來就完全沒有控制火力的現場善後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囉嗦!先給我把事件善後的調查報告交出來啊、不想要吃宵夜了嗎?」 找不到可以反駁同僚的語句,勝己不悅地吼著,一邊將手上的提袋放到桌上。 「啊──就是這個令人困擾呢……」 「什麼意思?」 只見同僚的英雄先從自己的抽屜拿出整疊的資料交到自己手上,勝己瞄了眼發現上頭陳列著早上和出久的巡邏區域這幾天大大小小的紛爭紀錄。 「根據審訊結果,你們為了阻止爭吵而介入的那兩個人似乎是幾乎沒有關聯的陌生人,從國外來的那位甚至是在清晨剛抵達日本,原本只是來觀光的一般旅客,為了確認當地情報才找上對方、也就是襲擊了你和DEKU的那位……高內侑生、25歲,旅行社『Sympathy』所屬導遊。」 「是導遊和觀光客的關係的話不能說是沒有關聯吧?你這傢伙是在講什麼?」 「所以說是『幾乎』嘛!因為在你們發現異狀的前一秒那兩個人才剛商量好契約協定。外國人的那位好像本來就是比較神經質的性格,本人說是看網路介紹文才找上了那名導遊,但是對方雖然乍看之下和善卻總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結果在和對方握手之後那份不安突然被放大了許多倍,忍不住就為了自衛動手攻擊了。」 「握手……不安突然被放大……笨久那傢伙也說過類似的話啊,個性的影響嗎?」 「這個還不確定,畢竟他的個性登錄資料上是『無個性』,本人的態度又不怎麼合作什麼都不說。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最高的,所以調查了這陣子發生的那些紛爭事件……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和那個導遊有所聯繫,但是本人或者親近的關係者幾乎都拜訪過那位所屬的旅行社。如果真的是個性影響的話,搞不好──」 「是具有傳播性質的個性嗎?混帳、該死得給人找一堆麻煩。」 率先說出同僚準備提出的可能性,爆豪勝己不悅地低罵了聲。 想著現在還待在醫院病房裡的人,從那時和對方的對話內容來看,他確信綠谷出久肯定也中了那該死的個性:效果與持續時間還有影響範圍等都不明的狀況著實令人不快,更不用說那傢伙還多中了一發混合了多種個性效果的子彈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額外的問題。 雖然在意對方的狀況,針對這件事現在的他似乎也束手無策──爆豪勝己不由得再次痛感自己的弱小,但還是強迫自己轉換念頭不要沉浸於多餘的感傷裡止步不前。 「喂、那個混帳所屬的旅行社調查過了嗎?」 「接下來正要開始喔,DYNAMIGHT可以來幫忙的話就太好了。」 「知道了,我幹。」 總而言之、他只能先完成現在的他能做到的事。 × 「小勝,你真的沒事嗎?」 「你這傢伙同樣的問題到底要問幾次、囉嗦!」 「因為小勝居然掛著這麼重的黑眼圈什麼的,我以前根本沒有看過嘛!吶、真的沒有我可以幫忙的事情嗎?讓小勝這麼辛苦我卻一個人待在醫院裡睡覺的現狀不管怎麼說實在是太過意不──」 「啊──煩死了!」 結果他就那樣通宵了一整晚還順便值了早班的勤務最後被來換班的其他英雄強行趕出事務所,反正有要傳達的情報甚至根本也因為在意著對方沒有絲毫睡意,結果爆豪勝己還是來到了綠谷出久的病房。 沒打算認真回應出久煩人的關心,勝己只是逕自交代起自己得到的情報內容,接著不太情願地將對方可能還中了其他個性的詳情一併告知。 綠谷出久相當安靜地聽到了最後都沒有開口打岔,爆豪勝己才剛冒出「難得這傢伙對自己的事情聽得這麼專心」的感想,綠谷出久便語重心長地開了口:「既然知道我可能中了帶有傳播性的個性、那麼小勝還是不要來我這裡比較好吧?」 「嗄?囉嗦!我想去哪裡又要待在哪邊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插嘴啦、混帳!」 結果對方之所以認真傾聽還是因為在擔心別人而不是關心自己,勝己不高興地怒吼回去,接著得到了出久寫滿了糾結與不認同的表情。 「比起跑來這裡,難得的休息時間回去家裡好好睡一覺明明比較好的……」 或許是覺得自己不管再說些什麼都無法動搖勝己的決定甚至反而會造成反效果,出久只多碎念了這麼一句便閉上嘴巴,但那張令人煩躁的表情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爆豪勝己嘆了口氣,拉了椅子坐到綠谷出久身側索性將額頭抵到對方肩上。 「把肩膀借出來。」 「小、小勝──?」 「煩死了,是你這傢伙要我好好休息的吧?」 「雖然是沒錯、但是為什麼要借我的肩膀……」 「反正你受傷的是另一邊沒差吧?乾脆點負起責任交出來啊。」 「欸欸──?」 爆豪勝己多少還是有點自己的舉動相當不講理的自覺,但現在除了這裡之外他實在想不到其他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 「……奇怪的小勝。」 儘管這個姿勢看不到表情,但從那混雜了無奈與寵溺的語氣聽起來綠谷出久終究還是接受了自己的決定。 沉默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卻不是令人不快而是令他意外地感到舒適的。 待在出久的肩上他能夠明確感受到對方呼吸的頻率,而相當自然地勝己也將他自己的調整為和出久相同的節奏。一切彷彿都是那麼理所當然、需要費心去煩惱的事情似乎一件都不存在,留在這個空間裡的只有名為爆豪勝己與綠谷出久的人類。 「……果然這個情況還是讓人覺得好奇怪呀。」 「……哪裡奇怪了?」 「因為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像是在作夢一樣,但是這實際上卻又不是夢……」 「廢話,這就是現實。你這傢伙總不會做夢做過頭就混同了無法區別現實與夢境的差別了吧?」 「搞不好就是真的混同了也不一定。」 聽著出久的說詞,勝己突然在意起對方表情地抬起腦袋,就這麼與綠谷出久的眼神對上,窺見蘊藏在那深處他還不認識對方會發自內心擁有的情感。 眷戀、還有恐懼。 「吶、小勝,為什麼你不回去家裡休息而是跑來這裡?如果是因為擔心我的話……」 「不是。」 在出久下定論之前便先打斷對方的話鋒,勝己果斷地否決了這個結論,卻找不到替代的詞語來說明現狀。 「……這不是單純用任何一個詞語就可以說明的事情。」 凝視著綠谷出久的瞳孔感受到不能敷衍過去的預感,爆豪勝己選擇坦誠一直以來存在於內心裡唯一明確的想法。 「這樣啊……是這樣的啊。」 「……那麼、小勝的和我的,搞不好就是同質的情感了呢。」 說著,綠谷出久在嘴邊彎起了抹平靜的微笑。 那之後言語又在他們之間消失蹤影,彼此都像是要為彼此留下消化空間地重新陷入沉默,而這一次的沉默又和剛才那種讓人意外安心的沉默成了雖然不讓人討厭但全然不同性質的存在。 勝己感覺出久大概正在心底規劃著什麼打算;而勝己自己也思考著在腦袋裡反覆咀嚼出久話裡的真意。 不知不覺他還是抵抗不住地疲倦地被悄悄襲來的睡意吞沒了意識,接著在他醒來之後身邊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已經找不到綠谷出久的身影。 爆豪勝己慢了許多拍才認識到這個事實,他從椅子上彈起身體,連忙確認起病床上殘留的溫度,從那還沒有完全褪去的跡象推測出對方還沒有離開太久的事實。 廁所?不對、留在那傢伙被窩裡的溫度雖然還存在著,卻已經被冰冷的寒氣侵蝕了一半,就連外出用的鞋子也不見了、只留下醫院的室內拖放在床底下。 要推測綠谷出久消失的理由倒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難易度從來就不是與爆豪勝己心情好壞直結的主要因素。 「那個混帳……居然給我擅自逃跑!」 反正對方估計是掛記著自己可能中了具有傳播性質個性的事情,不想連累到勝己甚至其他人才會選擇一個人離開打算獨自了結一切──那麼要去哪裡才能夠找到對方便是不言而明的事情了。 「開什麼玩笑……明明有我在、怎麼可能讓那傢伙又一次獨自冒險啊?」 低吼著用化為實際聲音的話語重新堅定意志,爆豪勝己邁出步伐展開行動。 他才不打算一直維持這副不堪的弱小模樣。 × 一個晚上能做的調查內容不多,綜合近期糾紛的當事者們絕大多數都拜訪過旅行社「Sympathy」的事實,勝己和同事務所的英雄們推測那裡可能為某種關鍵的據點而將調查重點鎖定在那之上。 登錄為無個性的社員卻有著似乎被刻意安排能與更多的人員互動的跡象存在,甚至還有襲擊英雄DEKU的子彈來源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入手的途徑一事,很可能在那間公司裡有著某個熟知那名導遊實際個性細節並加以利用的人存在。 做出這個假設之後、要再限縮範圍找出目標倒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高內有治,27歲。同為無個性的旅行社「Sympathy」所屬成員、是導遊高內侑生的直屬上司的同時也是其同父異母的兄長。 × 他沒有任何遺漏地將所有的情報都告知對方了,不是哥哥就是弟弟、這種時候綠谷出久只可能找上這兩個人之中的一方,而既然收押了弟弟的警方那邊在詢問過後並沒有傳來發現英雄DEKU的消息,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兄長的高內有治那邊。 勝己沒有花上多少時間便抵達了旅行社「Sympathy」的所在地,並且馬上就在門口發現了出久的身影。 「小勝──?為什麼會在這……唔!」 一發現對方,爆豪勝己便壓抑不住衝動地上前一把揪住綠谷出久的胸襟。明明想了很多、卻沒有任何一句完整成型的話語梗在喉頭無法發出聲音,結果只能惡狠狠地瞪視那對帶著錯愕與畏懼的瞳孔。 「……小勝都不講話的話,一定就是真的生氣了吧?雖然早就猜到小勝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我無論如何都還是……」 「『還是不想造成其他人的麻煩?』開什麼玩笑,你這傢伙的擅自行動才是最大的麻煩啊!混帳!」 「那麼小勝是要我就那樣被動地待著、等著作用跟影響範圍都不明的個性傳播到盡心盡力看診的醫生還是幫忙打理病房的護士甚至特意空出時間來探病的大家身上嗎?」 綠谷出久掙脫掉爆豪勝己的束縛,就這麼又多退後了幾步拉開距離。 「我才不要啊……因為我的錯而傷害到重要的大家什麼的……」 爆豪勝己凝視著綠谷出久,對方的說詞都和他最初預料之中的完全相同──他通通都明白:明白綠谷出久就是會在意這種事甚至不惜將自己消磨殆盡的人類──所以他的怒火一直都是以另一個問題做為燃料。 「……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說了的話小勝一定會就那樣跟上來的。」 「你以為不說我就沒辦法察覺你這混帳的行動嗎?」 「本來以為至少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 「哈!還真是可惜啊?混帳書呆子不管打什麼如意算盤,我都不打算照著你的意思行動啦!」 「……小勝明明不要過來就好了。」 「哈啊?」 「小勝明明不用管我就好了!我在小勝的眼裡難道就一直都是需要接受保護的弱者嗎?我也一樣是英雄啊!」 「嗄──?」 說起來,他之前也曾經聽對方說過類似的話。 而他這次也跟那個時候同樣被對方話裡的關鍵字觸動了神經。 『弱者』。『弱者』?別鬧了、弱者分明就是── 爆豪勝己就著衝動又一次向前踏步拉近綠谷出久刻意拉開的距離,激昂的情緒連動著點燃他掌心的火花劈啪作響。 他看見綠谷出久在他的憤怒面前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別開腦袋,忍不住就在心裡想了:「臭書呆子既然都那樣大放厥詞了事到如今到底是又在畏縮個什麼?」接著不留情地點燃最後的爆炸,盛大地在他的目標面前佈滿濃厚的黑煙。 出久怯生生地撐開眼瞼,這才終於發現到自己根本不在爆炸範圍內、甚至被勝己抓著護在懷裡的事實。 「偷窺什麼的還真是有著很好的興趣啊?混帳。要就光明正大點出來,少躲起來在那邊搞些無聊的小把戲!」 「真可惜……還以為可以完整記錄堂堂英雄醜惡的真面目的,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啊……」 爆豪勝己盯著從硝煙裡現身的人露出和自己調查資料裡一致的真面目,和恍然回神的綠谷出久一同切換為警戒態勢。 「初次見面,英雄DEKU、大爆殺神DYNAMIGHT,弟弟受你們關照了呢。」 × 本來兩人先後來到這裡的原因就是這個人,爆豪勝己並不意外昨天捕獲的敵人兄長會出現在這裡,只是覺得自己實在太晚才察覺對方的氣息。 關於這點全都是混帳笨久讓自己分心的錯──勝己嘖了舌,語氣不善地開了口:「你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沒什麼,只是想代替弟弟見證到最後罷了。難得侑生都幫你們上了狀態,不好好確認結果就太對不起那孩子了吧?」 聽著對方輕浮的話語,勝己才想回嘴些什麼,出久倒是先激動地做出反應:「『你們』?不只是我、小勝也受到影響了嗎?到底是什麼個性──」 「冷靜一點。」 爆豪勝己揪住綠谷出久的衣服後擺以免有人腦袋不清醒地就那麼衝出去正中敵人下懷,他緊盯著對方不敢放過任何一點微小動作的跡象:從自己用爆破逼對方現出身影之後,眼前的混帳看起來便一直像是蠢蠢欲動著想找機會接近他們,至少在套出更多情報之前,暫時先維持這個距離才是上策。 「個性?哈哈哈──那才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過就是我和那孩子共有的能力而已──哪、英雄,即使我們被你們這些『一般人』輕蔑為無個性的廢物,但我們可比你們要來得更加透澈人類的本質啊?」 「不管什麼樣的傢伙都總是依循自己內心恐懼的本能在行動,卻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來掩飾自己醜惡的一面,明明和我們本質上就沒什麼兩樣卻老是一副比我們高等的樣子,所以我們才要暴露出他們的真面目,證明他們這些所謂的『一般人』、甚至你們這些受人崇拜的『英雄』──都只是區區受恐懼擺佈的小丑──!」 「啊、是喔。」 看著對方就這麼在長篇大論之後突然拿著小刀朝自己突進過來,爆豪勝己側過身體讓開能夠讓綠谷出久伸出黑鞭順利捕捉對方的路徑,接著點燃一個小型爆炸借用爆風的反作用力在目標反應過來之前繞到其身後制服對方阻止剩下的動作。 「哈、結果你還是靠近我了呢,DYNAMIGHT,是我的勝利啊!只要接觸到,我的能力就──」 「嗄?無所謂。反正聽起來也就是說你們這些傢伙的能力是和人的恐懼有關的個性吧?害人白白緊張了半天還浪費時間聽你囉哩八嗦地扯一大堆。區區這種程度的個性、即使中了對我來說也根本不痛不癢啦。」 「哼、哼……!反正只是虛張聲勢……侑生的能力已經順利解開你和DEKU屏蔽恐懼的自制心了、再來加上我的力量的話,你這一輩子就只能當個廢人,永遠都別想從這份陰影底下逃──」「所以就說了無所謂啦!」 沒耐心地直接用一個手刀打斷對他而言已經毫無意義的話語,爆豪勝己低吼了聲把失去意識的敵人擱置在地上,抬起頭來迎向綠谷出久打量的目光。 「小、小勝……真的沒問題嗎?」 「嗄?」 「畢竟──」「囉嗦!」 全然不留任何讓綠谷出久廢話的空間,爆豪勝己沒好氣地瞪著讓他免疫這組敵人個性攻擊的罪魁禍首。 「因為你這個傢伙的關係,這邊早在中那什麼垃圾個性之前,就一直都在受同樣的折磨了啦!」 「我的關係……我的錯……?」 「不對!」 「哈啊──?」 確實勝己所說的乍聽之下就是毫無邏輯條理可言的迷惑發言,也難免出久忍不住因此發出質疑的聲音。爆豪勝己小小反省了自己的語弊,彆扭地嘖了舌勉強做出補充說明:「是因為你這傢伙的存在才誕生的問題,但你沒有任何錯!」 「我不明白……」 出久喃喃唸著,看上去頗有幾分無所適從的無助感。勝己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要不是知道對方身上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個性在作用,平常的他早就已經用一個爆炸轟到對方臉上取代自己放棄的說明。 從小到大一直都缺乏言語交流的他們,一旦要將情感轉換為文字就變得比剛出生的嬰兒都還要笨拙。爆豪勝己凝視著綠谷出久掙扎了許久,勉勉強強地找到了存在於這份情感裡最核心的事物將其吐露口中。 「……我不想輸給你。」 不可思議地,在表明這個心聲之後堆積在他心底的念頭也跟著從這個開口流淌出來。 「你這傢伙雖然說了什麼:『在我眼裡是接受保護的弱者』之類的話,但對我來說不管是『被保護』還是『被拯救』都早就不再是弱小的象徵。」 「對我而言的弱小是沒有辦法取得想要的勝利。」 「……那個時候我被你保護了。你這傢伙在思考之前就做出了行動、拯救了之後取得了勝利,但是沒能阻止讓你受傷的我卻在那個時候輸了。」 「這不是現在才開始有的事,並且只要你這傢伙不放棄拯救,未來也會一直反覆發生類似的情況──我要是不取得勝利的話、總有一天讓你這混帳的生命就那樣凋零的話……」 「我就算死了,也不願意接受當個永遠無法取得勝利的弱者。」 那是折磨他一生的恐懼,也是他一輩子不會放棄取勝下去的挑戰。 「你又是怎樣?你這傢伙害怕的到底是什麼?我都全部說出來了,你也少藏在心裡了乾脆點給我招出來啊!出久!」 他自認自己已經難得多話地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傳達給對方,只是要為這個議題做出完整的結論,怎麼樣都沒辦法缺少綠谷出久的論述。 爆豪勝己盯著那張點著雀斑的臉難看地皺了起來醞釀起過剩的水氣,全然出乎綠谷出久意料之外接收到的大量真心話讓他情緒超荷地不得不解放長久以來一直壓抑在心底、連爆豪勝己都未曾瞥見片鱗的渴求。 「小、小勝……我……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想要看見小勝從面前消失!你離開到國外的那些日子我一直覺得很寂寞、你回來之後抬起頭來經常就能看到你在身邊一直讓我非常安心!所以……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害怕……害怕某一天又要強迫接受小勝不在身邊的事情──」 「我也……我再也不想要被小勝一個人留下來了……」 聽著綠谷出久的話語,爆豪勝己忍不住覺得實在該好好誇獎耐心聽到最後沒有生氣的自己。 或許就確實如綠谷出久那天所說的:自己的和對方的是極其相似的、同質的情感也不一定。 讓他極度不爽地覺得總是走在前頭不得不想辦法超越的人結果也一直覺得被自己丟在後頭必須努力跟上──即使彼此都對彼此坦誠了也還是留下許多未解的矛盾,不管是恐懼也好、喜悅也罷,全都被鎖在這個迴圈裡成為無法窺見盡頭的無限。 「你這傢伙說的話也一樣半點邏輯條理都沒有啊、混帳。剛才不是還要我『不要過來管你就好了』嗎?」 爆豪勝己走近還啜泣著聲音的綠谷出久,半是生氣半是好笑地伸出手想辦法揉去對方臉上源源不絕的水份。 「那麼害怕會被留下來的話你就好好追上來啊?反正你這傢伙從以前就做得相當得心應手了不是嗎?笨久。」 「嗯……嗯。」 感受著綠谷出久一邊答應著一面抓著自己衣角不放的觸感,爆豪勝己亂七八糟地想著:「臭書呆子果然還是不得要領的臭書呆子。」最後用沾滿對方淚液的右手將那頭毛茸茸的綠色抓回來好好倚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 在英雄大爆殺神‧DYNAMIGHT和英雄DEKU的協力之下,利用未登錄個性在社會埋下不安種子的兄弟兩人被捕獲了。公安委員會也根據其他英雄們的搜查,循線順利究明在兩兄弟背後想利用其能力打開社會破口、藉機開展大規模犯罪行動的敵人集團全貌。 那時被爆豪勝己領回病房的綠谷出久因為無斷逃院被主治醫師生氣著念上了好幾個小時,勝己則心情很好地看著只能跪坐在病床上乖乖接受訓話的人在一旁幸災樂禍:似乎那股會強化對象心中恐懼的個性作用也同樣經由出久傳染到醫師身上,以至於對方對於患者逃院的擔心也被強化了數倍,直到看見出久平安回來才得到解消。 綠谷出久好不容易才趕在這連串事件最後的攻堅行動之前養好了傷口順利回歸崗位。雖然要爆豪勝己來說的話,他其實還是不怎麼滿意對方依然有些缺乏血氣的臉色,只是既然醫生都給出了出院許可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看著穿著熟悉英雄服裝的人來到自己身邊,綠谷出久凝視著自己一如往常地喚著自己的名字露出笑容:「小勝!今天的任務一起加油吧!」 「呿,你可別扯我後腿阿、笨久。」 經過那番真心話大告白的場面之後,綠谷出久知曉了爆豪勝己這句看似嫌棄的話語背後的意義,他忍不住加深嘴邊的笑容,猜想著對方看著自己的表情會不會像過去一樣得出「噁心」的感想。 任務的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綠谷出久在沉默裡運轉著腦袋,相當自然地順從內心的感慨又喚了一次他的幼馴染的名字。 「小勝,謝謝你。」 「嗄?沒頭沒腦地又在對什麼事情道謝了?」 這一次爆豪勝己倒是直白地反問了自己,於是綠谷出久也放心地將自己的心情告知對方:「戰鬥的時候、住院的時候、我感到不安的時候,一直待在我的身邊……謝謝。」 「……呿。」 聽著勝己彆扭的咋舌,出久微笑著當作對方接受了自己的道謝,但還是回想著忍不住想好奇地多問上一句。 「吶、小勝,雖然我對你說了謝謝、也很高興你可以像這樣待在身邊,但是你沒有在勉強自己吧?記得以前你也說過『沒興趣和我並肩前行』之類的話……」 「啊?你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廢話,我對於和你這傢伙並肩前行的未來什麼的一直都沒有半點興趣──我那時候也說過了吧?我要的是體無完膚地超越你啊!」 「嗯。所以……」 「所以要超越你的話,就算不爽也還是得先待在你這傢伙身邊的位置而已啦!」 「欸欸──」 綠谷出久凝視著爆豪勝己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由得露出幾分困惑的表情。 但是確實,邏輯上來說倒不是不能說通。 「……果然小勝還是小勝呢。」 「嗄──?」 「並不是不好的意思喔!」 看著綠谷出久笑著像是又自己擅自領悟了什麼又擅自在心中解釋了什麼,爆豪勝己輕嘆口氣,覺得自己果然還是無法完整理解對方奇異的腦袋迴路。 『突入前一分鐘!』 耳裡的無線電沙沙地傳來通訊的情報,爆豪勝己在轉換好情緒之後站起身體。 「喂、笨久,可別扯後腿啊!」 「我知道,小勝。同樣的話你都已經說第二次了喔?」 「囉嗦!對象是你這傢伙的話不管說幾次都不夠啦!」 「……我覺得我的理解能力並沒有那麼糟啊?」 「哈、這可不好說吧!」 一如往常的拌嘴、一如往常的日常、以及一如往常的平行線。 爆豪勝己不確定自從那次綠谷出久逃院事件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有沒有任何改變,但至少一直以來困擾他許久的矛盾終於被他找到能夠定義的形象。 莫比烏斯環的迴圈沒有止盡、有著永遠不會交會的平行線,但即使從兩個相反的端點出發、最後卻總會落入同一面。 也難怪對於這份情感不論是勝己還是出久都沒有辦法找到明確詞語進行總結。 爆豪勝己凝視著綠谷出久、而綠谷出久也盯著爆豪勝己,最後的行動指令透過無線電傳入他們耳裡,他們交換過眼神之後各自將目光放上同一個焦點。 ──莫比烏斯環的定義符號,是無限。 《∞》‧ 完 字數總計:12,837字
後記 日安,這裡是亞麻楓嶽,非常謝謝看到這邊的大家! 去年年底偷偷許下了2024想要努力每個月至少發一篇文的願望,結果才第一個月就絕體絕命地踩著死線,現在時間23:28,只剩下半個小時真的是不知道我到底來不來得及打完後記再跑完發文程序(??? 但總之在我睡覺之前一月都不會結束!(暴言)還是來慢慢講一下關於這篇的裏話! 雖然現在的標題是∞,但其實是到了最後這兩天才正式定下來的題目──在這之前的標題演進是《名前を付けて》(暫定)→《賦予之名》(暫定) 延續上一篇《緘默的火花》能做出的關於勝己與出久的關係性結論,原本還想著這次一定要想辦法給個名字的,結果寫到最後還是得出了「辦不到」的結論wwwwww 個人還是很開心最後想到了這個符號來解釋他們,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可以說明他們這段扭曲的矛盾感情……! 但話又說回來,原本是想補完當初為了抓幼馴染感覺而寫的第一篇作品才新開的短篇,最後卻又還是變成了這樣的擬似開放式結局(?)(奇怪的詞)雖然我自己是寫得很快樂,但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滿足大家XD如果願意的話還請給我一點心得回饋了!謝謝……! 私設的部分,原本並沒有打算設定的那麼詳細,只是想要一個讓出久和勝己都能吐露真心話的契機,結果居然連敵人的本名都設定出來了……雖然不是很重要,但是敵人弟弟的高內侑生,「侑」的部分是因為有「寬恕」的意涵而決定的、「生」則是生命的生……真的不是很重要、因為跟故事主線沒有太大關聯,只是都寫後記了所以姑且記錄一下。 後記打到了這裡意外地距離換日還剩下15分鐘,總而言之真的再次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雖然囉哩吧唆地做了一堆奇怪的背景設定還不清不楚地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讓幼馴染談戀愛,但如果能夠喜歡就太好了! 希望2月不會再踩死線了,雖然我還沒想好要寫什麼(Flag) 期待下次再見! 20240131 23:49亜麻楓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