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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帝】歇斯底里
田中太郎:這種感覺要怎麼形容呢?
田中太郎: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感覺阿? 田中太郎:還有,難道這是正常的嗎? 帝人敲打著鍵盤。 螢幕在黑暗的空間裡發著光,連帝人那張有點焦慮的臉都照亮了。 塞頓:恩… 塞頓:這種感覺我好像也有過耶? 田中太郎:咦咦?! 塞頓:感覺挺難形容的… 田中太郎:塞頓不要賣關子了啦~~~! 塞頓:咦?不可以嗎? 田中太郎:玩弄我可一點都不好玩喔。 塞頓:可是甘樂都玩的很開心… 田中太郎:不是吧?!話題扯遠了吧?!! 塞頓:好啦w 塞頓:首先,這是正常的…我想應該。 田中太郎:…應該… 塞頓:然後就是重點摟。 帝人把手抽離鍵盤,看著那個網名為塞頓的朋友在聊天室中打出的那一串字。 然後他做出的反應,就是錯愕過後關掉聊天室然後把自己整個包在被子裡面呻吟。 「…還真的阿。」 ※ 「帝人一直都是這麼的、害羞呢~」 「咦?就算你這樣說我,我也不會想吐嘈你的喔。」 冷靜的回以一句,帝人露出了淺淺的無奈笑容,看著那個不知何時走到自己前方的那抹金髮在夕陽照耀下閃閃發著光。 「可惡阿,你這樣挑明不吐嘈,不就是等於強力的吐嘈了嗎?服了你了!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氣餒喔~一定要到讓你不能吐嘈為止!」然後看著那個人很藝術的轉過身,一抹勾起的燦爛笑容印在那格外白皙的臉,還有那笑彎了的眼他就覺得很開心,一顆心就是撲通撲通地狂跳。 他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明明是高興,卻又跟一般的高興不一樣,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而在問了網路認識的朋友之後,他得到了解答。 因為喜歡才會產生的情感:注視著對方就能清楚感受到心的律動、一交談就感到興奮、就算只是什麼都不說,也會產生『我們確實在一起』的那種感覺,是和一般朋友在一起所不會擁有的情感。 ──那就是愛。 說真的,帝人沒有想像過原來自己真正喜歡著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將和對方一同相處視為理所當然,追求非日常中的他唯一想留存的『日常』也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這件事情,在對方煩惱時也感到煩惱、在對方高興時也一同笑著、甚至希望在對方難過時也能隨時陪在他身邊。 但是在被點醒『這種想法根本就是愛』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注視著的那個人為何在自己眼中永遠是那麼的耀眼。 然後他體認到,自己或許不能沒有紀田正臣這個人在他身邊。 ※ 「那麼,去搭訕吧!」 顧著想自己的事,帝人完全沒有察覺正臣已經講了多少話,然後才扯到現在的這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帝人才又想起了自己每次聽到正臣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總是有某種酸酸的東西在心中發酵,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吃醋。 他偶爾也會覺得自己是否是太歇斯底里了,明明知道正臣完全沒有抱著認真的心情去做這種事情,但是就算只有一點點微小的可能性會看到正臣喜歡上別人,他就覺得很悶,悶到不知道該往何處發洩的那種悶。 「咦?平常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帝人你都會吐嘈我的耶!難道是被我打敗,終於不能吐嘈了嗎?」 看著正臣又是揚著那種燦爛到他甚至覺得有些遙遠的笑容,帝人沒有思索的就說出了那句話,認真到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如果是之前的話,應該還是會吐嘈啦,但是在確認了自己心情的這個時候…」 「可以的話,我不希望正臣去搭訕喔。」 告白。 他自己也知道說出了那些話代表什麼意義。 看著正臣那張燦爛的笑臉化為錯愕,他頓時間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一個爆表了』的感覺。 紅著臉敬了個禮,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何會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動作,或許是羞怯佔據了腦袋使之無法正常思考,他只是急急丟下一句:「對不起,我先回家了。」然後就跑開,連讓正臣張開到一半的嘴出聲的機會都不給就消失在對方的視線中。 不知何時跑到了街道上,他無視於往來湧擠的人群,抬頭看了看那片被建築物擋住些許部分的夕陽,燦金的顏色令帝人想起剛告別的那人的髮色,突然就是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然後、又沉下臉。 「我是白痴呢。」 完全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傻到打破他們之間合諧的友情關係,他自己也很納悶這點…然而最令他納悶的卻是他也沒有一絲後悔的感覺。 內心突然有種:「儘管『想永遠在一起』這種想法早已脫離了友情的範疇,卻也是因為這樣自己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那些話吧?」的感覺。 或許。 ※ 正臣有些無言地盯著夕陽漸漸沒入海平線之下。 在帝人離去後,他並沒有依他所言的去搭訕。 「帝人他…剛剛的那些話…」 對著空氣說著沒有人在聽的話,簡單來說就是自言自語,而在自言自語的同時正臣反覆回想剛剛的情景。 「呼,那樣講惹他生氣了嗎…?」 默默的反問一句,又是一陣停頓,正臣露出了個難以理解的淺笑。 附加一句不明所以的話:「還真是個shy的孩子阿。」 ※ 當帝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沒有想到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那麼晚了… 默默地打開住處的房門,帝人踏了進去,隨意把背包就是丟在地上,連打開電腦的心情都沒有,他突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麻,也就只是呆站著。 「帝~人!」 「欸?!」 突然被嚇了一下,帝人想順著聲音的轉過去,同時想著是不是忘記鎖門被闖空門強盜要殺掉自己…之類的劣性想法,卻在同時間被某個很溫暖的感覺包圍住,更發現兩隻很熟悉的手臂已經把自己給環住,等到他意識過來,他才一口氣推翻掉剛剛的劣性想法,理解到那個人在這裡。 「正、正臣,你怎麼在這?!」 「欸~你說你要先回家,所以在這裡等你,不過難道這就是shy的boy的行為嗎?遊蕩到這麼晚才回來,該不會是Have a date(約會)吧!距離我們在公園分手都過了快五個小時了,沒想到帝人這麼厲害呢!」 聽著正臣冒出一堆不明所以的話,雖然對他而言是平常的情況,帝人只是腦袋馬上就習慣性浮出句「到底是哪裡厲害啊?」之類的吐嘈,卻無法像平常那樣說出口。 不過…雖然他本人那時確實是和正臣說「先回家」,但是那怎麼看也是準備逃離的藉口,沒有想到正臣竟然真的相信的帝人雖然在心中感到好笑,卻也感到些許緊張。 ──怎麼辦阿…那時說出那些話… 稍微紅了臉,帝人的心情也可以說是害羞。 或許是察覺到帝人的沉默,正臣有些靦腆的笑了一笑,卻沒有將手放開的打算,反倒是得寸進尺的把下巴也一起靠在了帝人肩上。 他當然也感覺到帝人的身體越來越燙,甚至是臉頰浮起紅暈……等等相對於帝人害羞心情的化學反應。 自顧自開了口,正臣說著有些突兀,卻又不太突兀的矛盾話語。 「聽到帝人那樣說我真的surprise了一下呢…」 帝人聽著,心強烈跳動著,像是期待著正臣下一秒說出的話,空氣就像凝結一般,空白了帝人心中其他的思緒。 「還是會吐嘈的那一句是不是就代表了你早就想好吐嘈的詞了?」 …… ……… ──差點暈倒…什麼跟什麼阿。 帝人頓時無語,什麼凝結的空氣阿、緊張的氣氛亦或是害羞的心情全都被拋至九層雲宵之外。 默默的把正臣的手扳開,帝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漠然凝視著正臣,他發現自己的心跳不再加速,很是自然的就說出了話:「我真的會吐嘈你喔。」就像平常一般。 揚起了笑容,正臣也跟著坐了下來,「果然嘛,帝人就是要這樣子才對喔。」如果仔細打量他的笑容的話,那就像孩子般淘氣的笑容。 「?」 聽著正臣的話,帝人的心頭浮上了上百個問號。 「突然說些什麼:『在確認了自己心情的這個時候,可以的話,我不希望正臣去搭訕喔。』這樣的話,不管是誰都會錯愕吧?話說回來這種愛情小說的台詞從你口中冒出來就很莫名了。」 「你在吐嘈我喔…」 「也可以算是啦。」 絲毫沒有遮掩的說著,正臣的話讓帝人又是無語的騷了搔頭,最後終於是下定決心的把手伸了出去,然後從正臣頭上巴下去。 「咦咦!帝人反、攻!」大喊了一聲,正臣的笑容就像是在捉弄誰一樣…事實上也確實是在捉弄人就是了。 「為什麼扯到這阿!」怒吼一聲,帝人想氣卻感覺氣不起來,單單是有種無奈的感覺。 摸了摸被巴的還有些疼痛的頭,「所以說,那些話是告白嗎?」正臣單單只是笑著如此有扯開話題,而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也讓帝人愣住,頓時間只覺得正臣說這話的表情使這個場景像隔離於世俗外一般,只有他們存在於此的那種感覺,雖然確實只有他們倆待在這裡,但就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空氣中打轉。 「知道為什麼我會去搭訕嗎?」 又提了問句,正臣完全不感突兀,而帝人只是呆坐著不知如何回應。 「因為我喜歡帝人阿。」 正臣又笑了,臉頰看的出有些泛紅。 「為了引起帝人的注意只好用搭訕這種方式,其實我真正想撘訕的是帝人呢,可是因為我太shy了所以…」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卻不是因為說不下去而停下來,而是由於嘴唇上的那隻來自帝人那代表禁聲的食指迫使他停止。 帝人單單只是將手指放在正臣唇上,柔軟的感覺包覆手指,帝人不禁想著若是他們的嘴唇互相碰觸的感覺會是…然後就害羞地不敢繼續思考,低下了頭,他的嘴低喃著說出幾個字。 「到底是哪裡shy阿,連引人注意的方式都徹底錯誤,還那麼理所當然的說出這些話,一開始就說的話…」 「……」 「…我也喜歡正臣阿…」 對視著,兩人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 然後就在那一個短暫的中點,空間被引爆。 被名為『愛情』的炸彈引爆。 等到他們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嘴早已互相碰觸在一塊,就連身體都互相交融,交換著彼此的體溫。 泛紅的臉,無言說明他們的心情。 ※ 網路聊天室 ──田中太郎さんが入室しました 塞頓:安呀~太郎。 田中太郎:晚上好。 塞頓:昨天是怎麼了?非常稀奇的沒上線喔。 塞頓:等了半天連甘樂都沒有上來呢。 田中太郎:抱歉呢。 甘樂:昨天我有些工作嘛~ 田中太郎:咦?!甘樂在啊? 塞頓:剛剛就在摟w所以才順便抱怨呢。 甘樂:塞頓真是的呢☆ 田中太郎:不是吧?為什麼用☆阿!? 塞頓:好啦,你們不要扯開話題啦! 塞頓:太郎昨天到底…? 田中太郎:塞頓對這種是好奇心真重呢… 甘樂:好奇心重這點其實也還好而已啦☆ 田中太郎:昨天發生了些事… 甘樂:咦?沒人吐嘈我?! 田中太郎:稍微有點幸福喔。 「帝~人~!」 「早安喔,正臣。」 「那個阿那個,今天放學來去搭訕摟~」 「又來了...」 「紀田正臣我可是花季少女殺手喔!」 「√3分。」 如果你仔細觀察池袋的街道那往來如潮水的人群,或許能在其中看見一金一黑的髮色並肩走著且互相聯繫…若是試著靠近他們一些… 靠近一些的話… 或許會有種幸福到歇斯底里起來的感覺吧?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