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事故(no.22一場飛來橫禍、no.27穿錯衣服)
「大爆殺神‧DYNAMIGHT,拜託了,這是只有你才能夠應對的事項。」 做為英雄碰上各種意外場面的情形絕不算少見,但這樣的飛來橫禍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讓人習慣──爆豪勝己瞪著懷裡順手就從助手手中接了過來的小孩,綠色的翹髮與點在渾圓臉頰上的熟悉雀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四歲的幼兒綠谷出久。 「──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又隨便中了個性事故啊那個混帳書呆子!」 「噫!」 感受到懷裡的人嚇著縮成一團的動作與周遭責備的目光,爆豪勝己嘖了舌忍下想繼續爆發的情緒,沒好氣地一邊伸出一隻手揉亂原本就不怎麼整齊的綠色腦袋一邊確認狀況。 「所以?出久中的又是什麼個性?」 「簡單來說是倒轉的個性,精神與肉體在一定時間內會維持在抱有最大遺憾的時期的狀態,只要解決了遺憾或者經過一天就可以恢復原狀了。」 「嘖……麻煩死了。」 聽著說明馬上在心裡做好要當上一天保母的心理準備,爆豪勝己抱著四歲的綠谷出久很快地完成告假手續準備把人帶回家裡,懷裡的幼兒睜著大大的綠色眼睛像是還在觀察周邊情況地直到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才怯生生地開了口。 「大哥哥是、小勝嗎?」 「啊?為什麼是那種不確定語氣?就算跟以前比起來長大了不少,是你的話不至於認不出來吧?」 「因為、會這麼溫柔抱著我之類的根本不像小勝會做的事,解釋違和……」 「嗄──?」 「啊、生氣了,果然還是小勝沒錯。」 爆豪勝己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要讓自己在衝動之下做出毆打幼兒之類毫無英雄典範的舉動,但還是沒有大人風範地用五指全力嵌住綠谷出久的腦袋聽著既熟悉又懷念的稚嫩聲音叫著痛來解氣。 「喂、到家了,出久。」 綠谷出久還含著眼淚揉著腦袋在舒緩疼痛,爆豪勝己就宣告著將自己帶進裝飾有歐爾麥特周邊的陌生空間。 他忍不住不可思議地眨眨眼睛,又一次怯生生地開口確認:「小勝長大後也一樣喜歡歐爾麥特甚至會買周邊擺設嗎?果然解釋違和……」 「啊?全部都是你這傢伙的傑作才跟我沒關係啊。」 「我?所以這裡是大人的我的家不是小勝的家嗎?」 「不,也是我家。」 聽著爆豪勝己沒有絲毫避諱而只是闡述著理所當然事實一般的語氣越發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綠谷出久在爆豪勝己意圖把自己放置到客廳沙發上的動作裡抓住其胸口的衣服做出反抗,任性地知道會造成對方困擾卻不想就這樣輕易離開爆豪勝己的體溫。 「喂、你這傢伙不下來的話──」「真好呢、大人的我,能一直和小勝在一起。」 將四歲的綠谷出久既像是羨慕又像是祈願一般的語氣收錄進腦海裡,爆豪勝己停下想把人從懷裡剝下來的動作。 他挑起眉毛,看著綠谷出久又進一步窩進自己胸膛裡的腦袋發出悶響:「大人的我為什麼可以和小勝在一起呢?我太遲鈍了,什麼都做不好、連個性都沒有發現,所以小勝才不想和我在一起……要怎麼樣……」 「不對,是我太弱了才沒有辦法接受和你在一起。」 忍不住就打斷了綠谷出久的自貶道出真心話,爆豪勝己過於突然的發言讓四歲的幼兒抬起腦袋投予關懷的目光。 「……太弱了?小勝是很厲害的人喔?」 「囉嗦,那種理所當然的事不需要你講那麼多次,我是在講你這傢伙也是很厲害的人的事啊。」 沒好氣地和依然滿臉疑惑的幼兒對視,爆豪勝己粗暴地再次伸手揉亂綠谷出久的腦袋:「你這傢伙確實既遲鈍還什麼都沒辦法自己辦到,但是弱小也好、無個性也好,你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成為你想成為的英雄,無時無刻都只想著向人伸出救助的手到令人生氣的地步……所以、你也是很厲害的人啦。」 「……大人的我可以和小勝在一起也是因為大人的我是很厲害的人的關係?」 「噢、是一部分的原因。」 「我努力的話,也可以跟大人的我一樣和小勝一直在一起嗎?」 「你這傢伙只要做你這傢伙就夠了啊。」 隨著落下的語音突如響起的爆裂音效帶來了團團煙霧壟罩住四歲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感受著手臂上突然增加了數倍的重量感,忍不住就把那團重量連同莫名其妙就變回原樣的成年男性一起摔到沙發上。 「重死了!要變回來就先說!這個混帳出久!」 「好過份!小勝!至少溫柔一點對待我吧!」 「嗄?你這傢伙不是說溫柔的我解釋違和嗎?還敢提出要求啊混帳書呆子!」 「只是小時候的我還無法理解而已為什麼念念不忘啊!小勝真的有夠小心眼!」 莫名其妙地變成小孩子又莫名其妙地變了回來再莫名其妙地在剛變回來的同時吵上一架,處理綠谷出久的事情對他而言果然就是比任何案件都要棘手的高難度任務。 爆豪勝己忍不住長嘆一口氣,轉過身從櫃子裡隨便翻出幾件衣服丟到綠谷出久臉上,沒好氣地決定先開口確認疑惑。 「你這傢伙,變成四歲的樣子不是因為最大的遺憾是沒有發現個性嗎?」 所以他才早早做好了當全天保姆的心理準備,畢竟沒有的東西再怎麼樣也沒有辦法憑空產生出來。 「啊……嗯。那個確實是遺憾啦……不過大概、最主要的遺憾還是因為無個性所以從四歲開始和小勝的關係就變得扭曲起來了……吧。」 「不確定詞太多了吧?智障。」 雖然一開始的對象是四歲的幼兒,但已經說過的話就也沒有再重申一次的打算,反正不管綠谷出久到底有沒有留下受到個性影響幼兒化時的記憶,爆豪勝己都覺得這點小事不應該是成年的臭書呆子無法理解的事情。 但很顯然綠谷出久確實將一切都記得一清二楚,爆豪勝己非本意進行的真心話大冒險還是令他不爽地刻進了對方的記憶,「吶、小勝,我可以跟你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是我也是很厲害的人的話,剩下的部分又是什麼呢?」 反正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有所改變甚至他也不允許受到改變,爆豪勝己任由綠谷出久黏上自己,哼笑了聲也伸出手摟住他不打算輕易放手的溫度,理所當然地闡述之後肯定會被嫌棄過分的結論。 「你這傢伙是我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災厄──這就是,剩下的全部理由。」 × 相對於綠谷出久總是不小心為自己搞出的一大堆紕漏,爆豪勝己幾乎不曾犯下類似的低級錯誤。對這樣的現狀雖然經常在每一次因此受到對方叨唸時感到有所不甘,但在綠谷出久心底某處卻也早早認定了這就是最為理所當然的正常狀態。 結束一天的警備任務在共通的更衣室裡換下戰鬥服,綠谷出久站在置物櫃前長吁了口氣,一邊換上私人便服一邊向後續進入室內的其他英雄打了招呼:「辛苦了!」 「啊,DEKU先生穿的這件衣服,今天任務前也在DYNAMIGHT先生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款式,還想說以DYNAMIGHT先生來說是很難得的穿搭,原來是穿錯DEKU先生的衣服呀。」 「欸?小勝?」 忍不住就為同僚的話語露出滿面的疑惑,綠谷出久低頭看了看自己早上因為睡過頭隨手就拎起來穿上的文字上衣,一時實在無法想像爆豪勝己穿上這樣的衣服會是什麼樣子也更是無法理解一向追求完美的對方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才會穿錯成自己的衣服。 沉思了許久的腦袋沒有得出答案,倒是先一步輸給了想對稀有款爆豪勝己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綠谷出久盤算著爆豪勝己擔當區域的警備時間估計也只剩下一小時不到,反正後面也沒有其他事情已經是隨時可以直接回家的自由身,索性便在更衣室裡多留上一段時間準備攔截要是真的穿錯衣服估計不會想讓自己發現的爆豪勝己。 和前後陸續進出的英雄們打過招呼寒暄著終於在最後推估的時間裡等到了目標的身影,爆豪勝己一看見自己就不友善地盛大地嘖了舌。 「你這傢伙的任務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有時間在這裡摸魚不如早點回去多幫忙處理掉一些家事啊?」 「嗯──想說時間上也沒有差那麼久,偶爾也想和小勝一起回家呢──之類的。而且還聽說了好像很有趣的消息……」 「──這混帳、」 早在這時間點看見不應該還留下來的人的時候就已經多少推測出了可能的緣由,但爆豪勝己看著綠谷出久那滿懷期待的笑咪咪的眼睛就感覺來氣,長嘆了口氣光明正大地換起衣服決定乾脆將錯就錯地想辦法反將對方一軍。 興致勃勃地盯著爆豪勝己卸下戰鬥服的裝備,綠谷出久看著被換上的黑色布料還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買了深色系的文字上衣,接著在回想起答案的同時一改先前的期待變成略感羞恥的瞠目結舌。 「欸、等等、小勝──穿錯衣服是……欸?竟然真的穿了這件出來嗎?」 「啊?是你送我的衣服,我要什麼時候穿是我的自由吧?不過確實……穿錯衣服還是穿錯衣服沒錯啊。」 理所當然地說著最後整頓好自己,爆豪勝己背過身朝剛才就一直盯著自己心癢癢的人走去,不容分說地便抓起綠谷出久的手交扣著放到自己胸前衣料大大的文字上。 「畢竟是只屬於你這傢伙的情感,除了本命以外沒有展示給其他抹布看的打算……所以,你覺得怎麼樣啊?出久。」 看著爆豪勝己滿面侵略性的笑容不堪負荷地尋找起躲避的去處,綠谷出久最後選擇讓腦袋埋進熟悉的胸膛裡,黑色文字上衣大大的「喜歡」二字全然順著對方的期望只在自己面前展開,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是想看爆豪勝己難得出糗的模樣回過來卻還是弄到了自己。 然而不管弄錯了什麼還是陷入怎麼樣的窘境,這都是他無法拒絕從對方手中接下的情感。 「我很……榮幸……」 感受著彼此同步加快的心拍,綠谷出久把語句悶在布料裡囁嚅出聲,只得坦率地承認自身的敗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