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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理性(no.16出浴後的砰然心跳)
出乎爆豪勝己意料之外的是:即使綠谷出久答應了自己的求婚,他們的同居生活也只是稍微在彼此之間的關係性上更換了個名義,既沒有什麼劇烈的作息變動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態度不自然,屬於他們一如往常的日子依舊理所當然地到來。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甚至在爆豪勝己眼裡看來,當初只是開始同居都可以對任何小事大驚小怪的綠谷出久才是最為奇怪的那個人。但他還是不免得感覺好像缺少了點什麼而變得有些彆扭起來。 只是他仔細回頭認真思考,就像人類總在透過反覆學習之後才能具備某一項技能的完整熟練度、任何事情也總是在第一次經歷時才能擁有對未知的期待或不安等百感交集──而綠谷出久大概就是處於這樣的狀態:因為有過開始同居時生活上的劇烈變化而對接下來這將作為無止盡延長線的日子適應良好。 想想還是多少為這回看不到戀人笨拙的樣子感到了點寂寞,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會多不會少,就連他自己也取得了一些沒有認真想過要去取得的被動技能。 就像昨晚:多虧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訓練與高中宿舍時期每天在同一個澡堂共浴的加成,對於綠谷出久的裸體雖然不至於看膩,但爆豪勝己也已經相當熟悉地培養出了一定的抗性,甚至還有心思和餘力把差點在浴缸裡滅頂的人撈出來之後嚴肅仔細地好好數落一番。 雖然覺得另一名幼馴染肯定也和自己是同樣的狀況,但結果似乎還是和他的預想有所出入──爆豪勝己一如既往地在出浴後擦著頭髮走向客廳,很快地便注意到了綠谷出久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奇怪視線。 「怎麼?今天倒是精神很好地沒有累癱嘛?」 爆豪勝己正面迎向綠谷出久的目光同樣地打量起來,凝視著那些幾乎要淹沒在不平常的潮紅膚色裡的雀斑挑起眉毛:「但你這傢伙幹什麼發起情來了?出久。」 「發──」 綠谷出久就像是被關鍵字戳中內心一樣地彈起身體,臉上的色彩又多堆上了一層飽和度,努力為了保持冷靜地清了清喉嚨尋找起話語。 「小勝的遣詞總是這麼直白呢……這也沒有辦法啊?誰讓小勝今天沒穿上衣就走出來了,還擦著頭髮擺出那樣經典的姿勢,配合你精壯的身體呈現出來的又是和轟同學完全不一樣的殺傷力,再加上剛洗完澡殘留在身上的水滴裝飾著受到熱氣影響比平常還要明顯的血管在那麼漂亮的肌肉上張揚,想到這樣的你居然真的向我求婚了,本來還可以理性克制住不要去看的視線就總是會忍不住朝你那飄過去。不管從哪一點來看,我都──」 「等等、噁心、閉嘴!只是偶然沒把上衣拿進去才打算出來再穿的,為什麼莫名其妙又碎碎念起來了啊?這個混帳書呆子!」 忍不住就打斷了對方為了分散注意力卻反而讓自己失常的分析,爆豪勝己漲紅了臉瞪著綠谷出久對於自己不留情的評價反而傻呼呼地笑了起來的蠢臉,不知道究竟點到什麼地方去的抗性點數讓他這幾年來都可以像這樣光明正大地承認著給出破壞自己理性的最後一擊。 「啊哈哈……嗯,就是小勝專門的混帳書呆子喔?」 事實證明爆豪勝己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就算技能可以透過反覆學習培養,但令人萬分不想接受的是還是有天賦的潛能影響效率。 即使他對幼馴染的肉體早就有了一定的抗性,但不管過上多少年爆豪勝己都還是對綠谷出久出乎預料之外的言行舉止喪失所有防禦力。半是投降地在接受了現實之後深吸了口氣,爆豪勝己做出沒有必要多餘地去找出上衣來穿的判斷逼近重新鎖定好的目標,懾人的氣勢讓臉上紅暈還沒能完全褪去的綠谷出久忍不住倒退了兩步怯生生地擺出防禦架式。 「欸、等、小、小勝?怎麼了?」 「囉嗦。」 「但是你連衣服都沒穿好,這樣下去不只會感冒、我也有點……」 進與退的攻防直到撞上牆邊才固定好戰場,綠谷出久在爆豪勝己壁咚的封鎖下被迫直面歸零距離後讓他越發心神不寧的肉體,不自然地游移起來的視線找不到出處最後還是只能正面迎向掠食者的目光。 「那個……小勝?」 「你這傢伙還真的是毀滅別人理智的天才啊?」 「呃、那個──小勝也不惶多讓喔……?」 「哈!很能還嘴嘛?出久。」 「欸?我只是實話實……唔嗯……哈──嗯嗯……唔嗯嗯……哈、哈啊……」 「……」 「……」 「……喂、出久,明天的預定呢?」 「休假一天……小勝呢?」 「我也正好只有夜勤而已。」 簡單的確認之後戰場重開。各自將彼此在不同層面培養出來的抗性消磨殆盡的幼馴染空身裸裝地迎戰彼此,肆意交疊的粗重呼息與斷續迸發的潮濕氣息在專屬兩人的空間裡迴響:要迎向這漫漫長夜的終點,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