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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不同的繼承者早晨的陽光灑進了我的房間。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這土堆的蓋子為什麼老是擋不住晨光? 該死,好刺眼! #&%@… 我對此嘀咕了些我也聽不懂的話,甩了甩銀黃色的狗耳,我索性閉上眼、伸起了懶腰。 我是一個魔,正確來說,是一個日魔繼承者,是領導魔族…… 慢著,你說你不知道魔族是什麼?! 你確定你還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嗎?(請不要因為這句話打我……) 這世上有著各式各樣的族群,什麼吞食石頭維生的、喝自己的血獲取力量的都有,然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支撐整個世界的三大族群。 分別是阿卡特影族、麗葉風族和任族。 魔正是屬於阿卡特影族的生物,這一族的形態大多是魔獸,然後因為阿卡特影實在是太難唸了(連我也常唸錯),所以大家都直接稱我們為魔族。 魔的意義,理所當然就是指魔法了,我們擅長魔法,其他族能和我們匹敵的可是少之又少! 另外,麗葉風族又稱為靈族,任族也有個人族的其他稱呼,但三大族中的任族,『任族』這個名字還是廣為被大家使用,也許是因為“任"和“人"差不了多少? 這兩族就像我們魔族一樣,也有他們所擅長的部份,據說靈族擅長使世物回歸之力,任族則是各種新知識的傳承及劍術起源之處,但詳細部分我不太清楚就是了。 雖然我是一個魔,還是一個日魔繼承者,但我只有十七歲,根據不成文的規定,日魔繼承者通常在十八歲才會正式繼承日魔的位置。 順便一提,日魔是魔族的最高領導人,地位就好比靈族的公主、任族的總統之類的,而你知道的,最高領導人總是得多補充知識的。 (小小聲)雖然我很討厭上課…… 也因此,我現在正處於痛苦不堪的學生階段,不同於其他同年紀的魔,我在上完課後還有課後輔導! 儘管我都是直接翹掉的那一個。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不信你還在當學生的時候沒有翹過課……如果沒有,好、你是好學生、我佩服你、可以了吧! 抱怨的同時,我也走進了教室。 魔族的教室是由泥和草所搭成,室內被自然的芳香所填滿,令人心曠神怡的那一種,據說此芳香有讓人定心靜氣學習的效果。 而我在聞到後雖然確實感受到那讓人定心靜氣學習的效果,但對於課程的煩悶感總是壓過了那種讓人定心靜氣學習的效果…… 芳香中傳來了十分濃厚的火行的味道。 我猛地一個抬頭,果然沒錯,一抬頭看到的就是一匹全身覆滿火焰色毛皮的狼。 「日說,你今天倒是很難得的沒有遲到阿。」 「陽光太刺眼了,害我睡不著,改天要叫奇締那傢伙幫我重建一下房子。」 聞言,他露出了閃著燦爛火光的無奈笑容,說著:「我想,他在聽到你的請求後可能會先溫柔一笑,然後一腳把你踹飛?你不是找他建過好幾次了嗎?」 「是阿,所以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聳了聳肩。 他又爆出了個火光般的無奈笑容。 這個像火一樣的傢伙是我的哥們之一,要和我一起繼任的火魔,或諾。 大家都知道……好吧,也許有些人不知道,魔族除了領頭的日魔外,還有五名輔佐的五行之魔,合稱六大魔。 再來,就是個傳說了:歷任的五行之魔都會有各自的口頭禪,前幾任是怎樣我不知道拉,不過我們這一任其中幾個的五行之魔就真的是這樣了。 目前已知,火、木這兩個有口頭禪,而且很不幸的,似乎都是和『行』有關的口頭禪。 舉例來說好了,或諾常常在看到凌冰就就喊:「噢不,我會被澆熄的。」 「噢不,我會被澆熄的。」 ……或諾,你有必要在我想到的時候出口示範嗎? 不過我也明白他為何會唸出他的口頭禪了。 他盡他所可能的遠離剛從門口走進來的凌冰,又試著站在我附近不遠的地方,不是我說,你可以直接往教室盡頭衝,我也不會因為你跑掉而怎樣…… 「……火光四射,願阿卡特影之星保佑我不會錯殺這位性情惡劣的兄弟。」 凌冰冷冷的說著,或諾馬上一反剛才的懦弱樣,馬上抓狂就要往凌冰撲去。 「你說誰性情惡劣啊?還有凌冰我告訴你!我才沒弱到被你錯殺!」 或諾咆嘯著,我不禁想,那你一開始講那句話是幹麻用的呢?但我還是趕緊抓住了他,因為他的狼牙已經要碰到凌冰了…… 話說,我好像忘了說凌冰就是要和我同時繼承的水魔了……算了。 「在此之前,請先變成人型,我不想聽偽、火魔說話。」 我無奈的看著他們兩人,還真是應驗了任族人曾說過的水火不容……我突然有種乾脆讓他們自己打個水深火熱的想法,這挑釁是怎樣啊?請不要讓我難做「魔」好嗎? 他們之間有種大戰前氣氛一觸及發的感覺,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雖然是凌冰挑釁沒錯,但或諾也確實應該用魔法把自己變成人型。 這是因為變成人型的魔法只有六大魔才學的會,為了讓六大魔更加熟悉這項魔法,大家心中都有個不成文的「六大魔就是要隨時保持人型」規定。 不過我不需要就是了,我本來就是人型,頂多只是要用魔法擋住狗耳,但這東西不擋其實也沒人會說什麼,基本上只要我會變成獸型的魔法就好了。 僵持到了最後,或諾又狠瞪了一眼凌冰,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變成人型……其實我很能體會為什麼他不想變成人型。 有著火紅毛皮的他在變成人型後有著一頭比火還明亮的緋紅長髪,那髮長至腰際,他無言地抓起了頭髮,將那俐落地束成馬尾。 我很明顯在他那對閃著火光的紅橙色雙眼看到了「麻煩」兩個字。 唉,這就是不想留長髪卻不能如願的悲哀嗎?火魔一向被禁止剪頭髮,說是什麼剪了會減低火行之力的樣子…… 凌冰露出了淺淺的一笑(基本上我覺得他是整人整爽了),冷冰冰的銀眼這才露出了溫和的光,他用他那白皙如雪的臉龐和垂在耳邊的雪白短髮面對我(說真的我在心中想他是白化症患者很久了),悠悠然道:「日,姆和奇締被王叫走了,金好像是生病了在家休息。」 我點了點頭,同時確認有沒有雪花飄下來……誰叫凌冰真的很冰,在他附近我都覺得超冷,溼氣超重的,難怪或諾會和他保持距離,他沒被澆熄真是天大的奇蹟。 我知道,他說的王指的是現任日魔──我的老媽……等等,我突然感到有點不妙,老媽找他們幹麻? 「日說,你不去看看金嗎?他生病的話一定很希望你去探望的。」 或諾細語道,方才不滿的表情都不見了,然後他瞥了凌冰一眼,最後他…… 他又站離凌冰兩步。 這可真是個不錯的翹課機會!我心想著,完全忘了往金那裡去會有什麼風險,只是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道:「也好呢!」 ……這兩位雖然也很令人擔心,不過沒關係,要打就讓他們打個水深火熱吧,反正等等進來的老師大概會阻止他們,還是我的翹課重要! 我看著他們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然後裝做沒看見的無視掉,一溜煙的跑去找金。 ◎ 叩──叩──。 我敲了兩下金家的門,裡面傳出一聲悶哼,我很快的打開了門。 一打開門,我就看見那隻全身金毛的貓往我撲了過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我壓在地上,然後變成了人型,燦金的頭髮呵癢著我,我、我…… 我快被壓扁了! 我哀怨地道:「金洛爾契芬‧魔,我聽說你病了才過來,可是你……」 可是你看起來並沒有生病…… 我丟了一個「拜託……」的眼神給他,他還是死命不起來。 這傢伙是存心真的要壓扁我就對了! 「日,你不知道我生的是相思病啊!」 他理說當然的說著,我則他X的閃邊去的負氣大喊:「去你的,一隻『大公貓』沒事相思一隻『大公狗』幹麻!」 我的聲音高的都快傳到阿卡特影之星那裡去了(……雖然早上看不到阿卡特影之星),我使勁把他推開,這才能好好站起來。 這個金髮的相思笨蛋就是要和我一起繼承的金魔。他全名,金洛爾契芬‧魔,因為太難唸大家都直接叫他金或契芬,而我是叫他金的那一個,畢竟一個字還是比兩個字好念。 「日……讓我抱一下不會怎樣吧?」 金哀號著,我則在一秒內回答:「是不會怎樣,只是你下一秒就會去見阿卡特影之星。」語氣冷到我都覺得可以媲美凌冰了。 「日──!」 金又加重了語氣,頓時我只感覺到一股寒意竄過全身,就好比任族人講的好兄弟出現一樣的感覺……早知道就不要為了翹一節課而賠上自己純潔的心靈! 而且很糟糕的,我那時完全忘記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有前科的傢伙! 「好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就算真的有事我也不要再來了。 我轉身準備離去,衣領卻被一把抓住,我翻了翻白眼,「是又怎樣了……?」不耐煩的說道。 「你走了我會痛苦的!」 「那你就痛苦吧。」 我索性丟下這句話,擺了擺手就掙脫他往門口走去。 但他卻變回了貓型往我身上一跳。 喂!人、獸型切換魔法是這樣用的嗎? 「你逃不掉的!」 …… ……… 「喂,金。」 我斜眼看他。 「怎麼了?」 他好奇的金色貓眼盯著我,而我則用我的藍眼回看他。 然後我毫不遲疑的用一隻手把他給抓了起來,像是在丟垃圾一樣把他往旁邊一丟……不要說我沒良心,相信你們也知道這隻根本就是來整人的死貓絲毫沒有任何可愛之處,還很難摔死! 如我所料,他穩穩地落地,豎起了尾巴像我抗議沒事幹麻丟他……這不是廢話嗎? 我毫不猶豫的用魔法形成了光劍,以防他又再次跳上來,但金卻做出了預備起跳的動作。 很好、很好,你今天就是要整死我才肯罷休就對了?那我可不可以拜託你,饒了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朝我躍來,用光劍擋住了他,而他靈巧地站到了劍上,還說:「日!我今天一定會抱到你的!」 ……誰快把他帶走! 我把劍略微向上提了些,然後把他向上一拋後,趕緊用瞬移術移到門口打算快閃,省的被糾纏不清…… 就在我伸出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門突然朝我撞了過來,使得我原本用來開門的手變成了關門 的手,我用力向前一撐,門馬上朝另一個方向撞去。 呼,看來我反射神經還不錯,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碰! 突然響起了很不妙的聲音,我一陣驚愕,趕緊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人型的金。 「日……我家的門……」 ……我該不會把門拆了吧? 連忙心裡默唸著:『阿卡特影之星保佑我……』我緊忙就是一個扭頭過去。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門沒有壞,但我看到一個摸著鼻子趴在地上,被翠綠色長髪蓋住嬌小身體的娃……人型生物。 「……日,你想殺了我嗎?」 翠綠色的身影站了起來,手用力指著我,一雙碧眼還閃著淚光……真是超可愛的! 不要聽我這樣形容他就認為他是女的……他是男的!卻可愛到一整個不行! 這位就是要和我一起繼承的木魔,姆克林。 姆克林,他看來確實是位男性,但或許是因為他的獸型是松鼠吧?他看起來異常的嬌小。 是那種一不注意就會把他踩扁還不會發現的嬌小。(每次我這樣形容他,他總要轉過來瞪我一眼。) 他的翠綠長髮比或諾的還長,而且他並沒有不能剪頭髮的限制,但他從來都不綁也不剪。 我常問他:「難道你都不熱,不覺得頭髮礙事嗎?」 而他也總是回我:「你有聽過森林裡的樹說他們的枝葉礙事,讓他很熱嗎?」 我也就無言以對,只是想著通常樹好像也不會說話,會說話的是樹精。或諾則是直接把他當作異類,還總是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姆克林的頭髮燒掉,看得他都熱了。 然後,記得那時在或諾說出這話以後姆克林馬上抱住了頭大喊:「你不要造成森林大火!」 ……這就是他的口頭禪。 總的來說,他就是這樣不肯綁起頭髮,也使的他走在樹林時沒有人能發現他,因為他已經和樹林融為一體了! 難怪他是木魔繼承者。 「姆姆,你突然開門差點撞到我,我只好把它給推回去啊!」 我對著眼前泛淚的他說,聞言,他臉色抽搐了一陣,淚光頓時消失無蹤。 他用一種叫做哀怨的眼神看我:「……好吧,我接受這說法,只是你可不可以用正常一點的稱呼叫我的名字?」 我聳了聳肩,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有什麼關係,反正姆姆念起來很順口阿。」 姆姆的臉上馬上出現了所謂的怨念。 這時,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甚至拍了他的肩,一臉無奈的說:「別太在意了,姆克林,日也把我的名字簡化了阿。」 「契芬……那是你名字太長,大家都簡化了阿。何況這不是簡化不簡化的問題,簡化我是沒差,畢竟凌冰都直接叫我姆了,可是疊字就……」 姆克林回拍金的肩,而金只是淡淡地揚起個無奈的笑容:「好吧,那我講個能讓你心裡舒服點的例子。」 「哦?」 姆克林的眼中燃起了一股叫做希望的光芒。 「你知道日叫凌冰什麼嗎?」 「日叫他什麼?」姆克林眼中的希望之光有越來越亮的傾向。 「他叫他『冷冰冰』……」金說著,長嘆了口氣。 姆克林聽見了後,表情變得有些呆若木雞。 「……可憐的凌冰。」於是他在無言過後,和金一起嘆氣默哀。 喂!凌冰他就真的冷冰冰啊!難道你們都沒感覺到嗎?沒錯吧? 「……」 我看著他們兩人一齊看向我後一齊搖頭。 我突然想要把他們的名字叫得更糟。 我憤恨不平地說:「你們夠了喔,我又沒怎樣!」 語畢,它們一起露出了『你就是有怎樣』的表情,頓時我真的是…… 忍下了衝動,我才沒把手裡的光劍給丟出去。 「姆姆,你有時間和金吐嘈我的話就順便講一下我媽找你幹麻吧……」 沒好氣地說著,我決定轉移話題到我好奇的事上。 只見姆克林小小的錯愕了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事的樣子,雙手各自拉起我和金,直往門口衝。 「完了啦,不知不覺中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姆克林大喊著,我和金跑得跌跌撞撞還很莫名奇妙。 ──這樣被拉著跑根本就沒辦法順暢呼吸,可不可以放開我讓我自己跑? 「姆克林,到底怎麼了?」 金問道,相較於我,他反而是神色自如,好像有人拉著他跑他還節省體力比較好一樣,完全沒有想自己跑的意味。 我超羨慕他的阿!象徵石頭的金行讓他一點也不怕顛簸。 「廣場出事了。」姆克林沒有語氣地說著,讓我瞬間愣住。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