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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娘武士。 擁有著高潔的靈魂,維護著信念堅定不移。 在更久遠的過去,這樣的人處處皆是,千萬個美麗的靈魂甚至輝映著,連都城都散發出光芒…… 夕陽斜射,街道塵土飛揚,在整齊排列的民舍之中卻唯獨一間房屋門前掛上了門簾,顯得格格不入。 「……之前也說過了,在住宅中開起這樣的酒館,難道你都不覺得突兀嗎?」 木門被拉開的聲響過後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話,店主先是一愣,停下手邊工作而抬起頭來,低頭扶著斗笠的熟悉身影便映入他的眼簾。 看著對方無語地坐了下來,他淡淡勾起了笑:「阿阿,一來就是這麼個問題嗎?我之前不是也回答過了?答案沒有變唷。」邊回答著,他像是摸透了對方的心思般,在點菜之前率先將幾道小菜端上,絲毫無任何遲疑。 「嘖!」 「唉呀不過只是沒有改變答案,別唾棄嘛──」 看著對方輕呿了聲後拿起筷子,他明白眼前的「女性」來這其實另有目的。 「少廢話,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閒話家常的,而是……」果然不出所料,女性也懶得在閑扯下去而切入正題,但她的話語卻在中途被截斷:「唉唷,我有沒有看錯阿?女人卻佩刀?是想耍帥嗎?娘兒就回去守家吧!」 完全不懷好意的話語響著,那是自一名相同配著刀的浪人所發出,滿臉鬍渣的臉因酒醉而漲紅,就連原因也不明便隨意出言挑釁。 「而是來問你有沒有工作的。」然而她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地便自顧自接續話語,看得店主都無奈地聳肩。 「有是有拉,不過妳不先處理後面那個嗎?」 「沒必要。」 「臭娘兒!妳什麼意思!」 女性無遲疑的冷淡反應卻引起了酒醉浪人的不悅,一個重擊將木桌連同酒杯一同翻倒,頓時酒館內的人群被吸引了注意力而群聚過來,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位客人,不要惹她比較好喔。」 出於良心又或者帶有些許看戲的成分而說出這句話,店主撐著頭,看了看不為所動的女性又看向酒醉的浪人。 「吵死了!」而對方只是將該話語至於身後:「喂!既然妳也佩刀,那我在此向妳提出決鬥!」氣沖沖地喊叫著拔刀,酒醉浪人的話語更加勾起了圍觀者們的興致,「打呀!」、「殺呀!」之類的呼聲不絕於耳,卻是店主在呼聲之下不自覺輕嘆了口氣。 於是女性微偏過身,卻未站立起身,只是低頭淡漠:「……決鬥?」 「沒錯!」 怒吼著揮出劍,該浪人的劍技在酒醉下卻不受影響,銀白劍影閃過,木桌在氣漩波及之下被掀起漫天木屑,造成了視線阻礙,但浪人仍是在空隙之間滿意地看見女性所戴的斗笠在他的攻擊之下隨波飄落。 欣喜、 然後恐懼。 瞬間一股冷意爬上背脊,浪人不是很明白自己明明就斬殺了對方得勝,為何還會感到如此的恐懼?彷彿處身在巨大的壓力場,手臂上雞皮疙瘩急竄,只能等待著眼前阻礙視線的塵埃散去以確認情況。 於是,他找到了壓力來源。 墨黑的布料拂過他的視線,緊接著出現的是被鎖衣包覆的纖細雙腿佇立在前,溫熱的液體滑過脖間,一開始還反應不過來那為何物,只是在抬起頭對上對方後,他終於意識到那液體的顏色就和女性的瞳孔一般──映襯著深沉的血紅,無感情地注視著。 「敗者赴死。」 冷冷地開了口,整個空氣被女性所凍結,睜大了眼,浪人像是無法想像自己有一天會被女性如此以劍指著,又像是無法理解對方話語的意義。 「你提起決鬥前、抱持著這樣的覺悟嗎?」面對此問著的女性,浪人確實一愣。 這個時代已經腐朽。 在動亂之中,武士們戰鬥,長久下來卻遺忘自己為何而戰,在忘卻了信念的同時也捨棄了身為武士的自尊,相較於過去只為了某一個目的而戰,堅持信念使靈魂發出萬丈光輝的的武士們,就算穿著相同的衣服、在腰間配上劍,卻不過只是掛著「武士」名義的空殼混混,一有機會便惹事生非。 「自我了斷,做不到就滾,我沒時間應付你們這些侮辱武士之名的廢物。」 收回了比劃出的劍,女性只是拋下一句,轉過身走回。 那空殼無節操的胡鬧決鬥行為早已見怪不怪,普遍到連一般人都以看戲的心態來對待,對於真正武士而言如此嚴重的侮辱,並非他們所能容忍的事。 基本上,這根本稱不上決鬥,而是普通的私鬥吧? 在女性移開的劍後,酒醉浪人閉了閉眼,出力握緊手中的劍到顫抖的地步。 「……才不是什麼廢物……我、我是武士啊!」 接著、怒吼。 ──那只是一時大意! ──我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輸給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 像是要維護自尊心般再次揮出劍── 「……做好覺悟了是嗎?」 默唸著,女性感受強襲而來的氣勢,嘴角似有似無地上揚,跨出了一步、迴旋了身體、表情被因劇烈動作而反向甩動的火紅髮絲所遮掩。 血紅的刀狀氣漩取代了浪人的攻擊氣勢。 閃過的刀光伴隨著飛濺的血花。 「好了,老闆,什麼工作可以說了吧?」 抓著染血之劍朝店主詢問的身影與被劃開血痕躺平於地的浪人再加上因畏懼而逃離的客人驚呼聲。 無視著,店主只是一派輕鬆地拿出準備好的紙張:「喔,就是有人指定妳去保護個小孩摟。」潦草的墨字填滿於紙面之上,使女性蹙起了眉,緊接著在認出該字跡為自己所熟悉之後,無奈地軟化氣勢。 「……自己的小孩自己保護。」 「唉喔情報屋不好做……」 「那就給我乖乖地開普通酒館!」 雖不耐地反駁著,女性卻仍是抽走了店主手中的紙張,無視於對方勾起的欠揍笑容拋下一句:「呿,接了,記得報酬一分也不能少。」然後隨意抓了可見的布料將劍上的血痕抹去收回刀鞘,顧自步離的背影在夕陽照射下閃閃發光。 「唉真是,接工作就接工作,竟然還把麻煩事留給我。」 感嘆了句,店主看著躺在地上浪人,明白對方確實還有一口氣在,拿出繃帶朝之走去。 「所以我就說不要惹她了嘛……真是的,弄成這樣我今天也不用開店了,只好請你工作賠償摟。」包紮著的同時一邊叨念著,店主一副「有夠麻煩」的表情。 勉強微睜開眼,浪人看著為他包紮的店主,抱持著疑問。 「……你、難道不怕我因為你……認識她而報復你嗎?」 「沒對你下殺手就表示她認為放你在這無害,她就算身為女人,面對會對自己週遭造成危害的人也不會吝情動手的啦。」 「果然是故意避開要害的嗎……」默唸著,浪人靜靜閉上眼睛。 對方和自己這種想成為武士卻失去靈魂的掛名空殼不同,確實有著屬於自己信念的武士之魂,甚至那隱藏在冷酷氣息之下的高貴靈魂之光,都如同冓火一般,使他這隻迷途在渾沌時代的飛蛾忍不住追隨其背影。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問了,不自覺勾起了笑。 非嘲諷,而是帶著些許憧憬。 「算了吧。」然而就連店主被問到這個問題都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月野炎華』這號人物,就連與她認識多年的我都難以捉摸。」 Fin. 字數總計:2,507字
後記: 字數兩千真難控制PDP(感嘆ㄆ 本來還想寫委託的詳細情節,不過考慮到再寫下去大概又要變長篇只好作罷ODO~ 話說回來寫這篇的動機只是因為玩遊戲太入迷← 看著自己的遊戲角色造型默默地就想寫個女武士的故事了(你# 本來是設定要讓她拿弓啦(因為遊戲玩弓手)可是不知不覺就變成劍了ODO...(why) 廢話了這麼多,還是希望看到這裡的你能喜歡這篇作品~ 那麼,以上w 2011.09.22 By 亜麻楓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