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勝出】風中搖曳之花SIDE-KATSUKI 01 人之於人生總有許多無法稱心如意的事情:學生時期的座位順序、值勤的排班時間、事件的發生頻率──還有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吶、小勝……放我下來啦!」 「啊?再說一次?」 「所以說、小勝,放我下……」 「嗄──?」 「吼!你絕對有聽清楚我說什麼吧?小勝!」 聽著綠谷出久在自己耳後抱怨的聲音,爆豪勝己只是動作著讓在自己肩上掙扎的重量能更完善地被固定住移動範圍,對於針對自己的指摘既沒有做出肯定也沒有做出否定的反應。 「不過只是腳受了點小傷而已,我又沒有什麼問題,明明就還可以行動……」 「既然這麼認為,那麼區區這種程度的束縛就自己掙脫給我看啊?」 「不行啦!那樣反而會讓小勝也受傷啊?」 「哈!還真敢講啊?但這也就是說,你這傢伙也承認了自己現在並沒有可以完美從我手上逃脫的餘裕吧?那就少找藉口了給我乖乖待著!」 「唔呣呣……」 打從他們正式成為職業英雄之後已經過了五年,爆豪勝己不只對於總是毫不講理地發生的事件處理變得更加得心應手、關於幼馴染的處置手段也在累積了無數教訓後變得比以前更為果斷而不留情面。 那時盯著明明在剛才交戰中狠狠吃下了傷害卻還打算繼續接下後續移送敵人工作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迎頭丟了句:「礙事!」就那麼在光天化日下綁架老治不好逞強毛病的混帳書呆子,將現場留給其他對這光景習以為常的英雄們收尾。 令人火大地、雖然綠谷出久在被駁倒之後總算停下了意圖掙脫自己的動作,卻就那麼待在他的肩膀上向其他共同作業的英雄們打起招呼。 「抱歉、接下來就拜託了!」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還請不用客氣地告訴我!」 「啊、那塊瓦礫很礙事吧?我來移開它吧!」 在綠谷出久甚至就維持著被自己束縛的姿勢放出黑鞭移開障礙物之後感覺都要超出忍耐的極限,爆豪勝己深吸口氣,在指節間施加力氣反手將人重新拎到自己面前。 「喂、混帳笨久,『安份』這個詞你是沒學會嗎?」 「因為有人需要幫忙嘛!」 「哪來的英雄會用被別人扛在肩上的姿勢伸出援手的啊!」 「那也是因為小勝不肯放我下來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啊?」 「這個混帳……少給我、講著莫名其妙的歪理、還一派理所當然啦──」 「唔哇啊啊啊──」 用著體適能丟壘球的訣竅讓手邊的混帳搭上爆風的軌道就那樣投擲出去,爆豪勝己注視著綠谷出久的身影很快地化成一個小點,並確實如他所打算地那樣在不遠處的臨時救護處入口揚起沙塵,這才滿意地輕哼出聲。 稍微晚了幾步但還是也在後頭踏進救護區塊,爆豪勝己才剛確認到還趴在地上的綠色毛團就收到負責醫療擔當的治癒英雄全回復提出控訴。 「DAYNAMIGHT,麻煩下一次運送傷患時可以用和平一點的手段嗎?」 「全都是笨久的錯。」 「為什麼!」 聽見他卸責的話語,出久沒用上半秒就抗議著彈起身體,盯著那張因為自己的爆破狼狽得比平常都還要顯得笨拙許多的面龐,勝己還是忍不住失笑著別過腦袋,接著引出對方更多不滿的質疑。 「小勝!你還偷笑!這樣很痛耶?明明是要來處理傷口的結果反而增加了更多傷害是要怎麼辦啦!」 「是你這傢伙一直說要放你下來的吧?我這不是成全你了嗎?」 「所以說!麻煩用『和平一點的手段』!」 「好了、好了──打情罵俏還是克制一點暫時先告一段落吧,兩位。」 「打──」 和真的全把注意力放在和自己吵架這件事上的臭書呆子不同,他當然注意到了同處在同一個空間裡的其他人或是無奈或是看好戲的視線──勝己沒有抵抗地接受了最一開始控訴自己的英雄全回復也介入他們之間緩頰,挑起眉毛望向另一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讓他在意的對象,索性藉機轉移話題。 「發生什麼問題了嗎?」 盯著就癱坐在綠谷出久附近還撫著腦袋看似在緩解不適的另一位英雄,雖然因為只少數碰面過幾次並不記得名字、但勝己姑且記得對方和英雄全回復是搭檔關係。乍看之下也沒有哪裡受到明顯的傷害,沒道理會沒有任何理由地表現出現在這樣的狀態。 「沒事、沒事!只是剛剛原本在進行個性調整,正好在要結束的時候被突然從天而降的DEKU嚇了一跳而已!」 注意到勝己的視線與詢問,身為當事人的英雄連忙比劃起手臂:「反而是我還得要和DEKU道歉才行呢!剛剛在調整最後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個性搞不好把DEKU也捲進範圍內了,如果之後不會發生什麼問題就好了……」 「……嗄?」 本來還在暗自慶幸似乎沒有真的造成什麼傷害的勝己聽著對方滿懷歉意的敘述,一時間對於意料之外的事故可能性無法完全反應過來。 「我也沒事的,沃奇小姐,請不用擔心!而且就算之後出了什麼狀況,也本來就全都是小勝不好!」 趁著勝己還在整理思考的時候,出久倒是安撫著依然無法釋懷的英雄沃奇順便重新把責任全部推回勝己身上。 「……」 還是知道自己有理虧之處的勝己為了避免沃奇小姐更加自責選擇先保持沉默,但因為臭書呆子太令人火大了還是伸出右手一爪嵌上已經坐到椅子上接受診治的綠谷出久腦袋上使力。 「痛、很痛啊小勝!住手啦──」 「……所以說、兩位打情罵俏還是先告一段落吧?這樣下去我可沒辦法治療啊?」 看著才沒幾句交談就又重新擺出吵架起手式的兩個人,治癒英雄全回復無奈地彎起嘴角,拿面前明明已經交往了好幾年卻還是始終令人摸不清關係好壞的幼馴染沒有辦法地只好再次開口勸架。 × 觀測英雄沃奇(Wacher),個性:過去投影──透過特定規則建立節點後,於個性發動期間能與過去的自己進行調換,藉此取得於過去時間線遺漏的情報;專精於情報蒐集相關的英雄活動,於職業英雄初期便與治癒英雄全回復組成搭檔,為戰鬥型英雄的輔助貢獻諸多成果。 雖然勝己對於英雄沃奇的個性有點模糊的印象而能夠在剛才的場合裡推論出據說或許受到個性影響的出久一時半刻不會出什麼重大的問題,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在返家途中向出久詢問起關於沃奇的個性細節。 綠谷出久果然還是綠谷出久是個徹頭徹尾的英雄御宅族──勝己才剛提起一個「沃」字,出久便像是預見了他的問題一般地隨即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記事本、滔滔不絕地講述起經過他研究後已知的個性細節與英雄事蹟,讓勝己一邊不耐煩地抽動起青筋、一邊又不得不為了必須得知的情報按捺下自己的暴躁情緒。 「所以呢?你這傢伙真的沒事嗎?」 注視著好不容易終於解說完畢收斂好臭書呆子模式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神情嚴肅地又多確認了一次。 只見出久眨眨眼睛,反過來也認真凝視著自己好一陣子,接著漾開一個輕鬆的笑容迎向他藏在心中的糾葛:「嗯!沒有問題喔?」 微笑著一邊推開了兩人共居的家門,出久脫下鞋子後側過身體讓勝己也能夠順利在進門後打理好自己:「雖然不確定更細節的詳情,但沃奇小姐的個性正式發動似乎是需要相當嚴苛的條件的。之所以能夠那樣穩定的運用,是因為她和搭檔的全回復先生一起將發動條件規則化、並定期建立跳躍用的節點。」 「剛才我們過去之前他們在進行的個性調整似乎就是其中一環……沃奇小姐說的『把我捲進範圍裡了』指的大概是讓我也滿足了其中某一種可以發動同樣個性的條件吧?但真的要演變成和過去的我交換的狀況,就不得不觸發剩下所有未知的條件不可──只是像平常一樣生活的話總不會那麼剛好地達成嘛!」 「你這傢伙在關於自己的問題上,從各種方面來說都太沒有危機感了啦!」 「就算小勝這麼說,根本就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也無從應對起吧?假如有什麼好好注意就能避開的手段的話,沃奇小姐早就直接告訴我們了。而且我覺得,即使我真的像小勝說的那樣對自己太過沒有危機感、同樣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嗄?」 「畢竟、我還有小勝在呀!」 勝己看著一派漫不經心模樣的出久本來還在火大,卻猝不及防地被來自對方毫無掩飾的信任偷襲個正著。 「吶、小勝,剛剛在救護處時雖然我那樣說了,不過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狀況,我也一點都不覺得小勝需要受到責備喔!」 他盯著綠谷出久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穿了他內心一般地投出強調的語句,不等他回覆便顧自蹦跳著穿過玄關的走道。 爆豪勝己略顯煩躁地抓抓腦袋,覺得和對方在一起果然總是會被打亂節奏而無法維持平常的理性思考。 只是,選擇要繼續與這樣的對象在一起、決定與其交往一輩子的──無庸置疑地也同樣是他自己。 × 雖然疑慮並非完全被拂拭,但關於出久所說的:「根本就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也無從應對」這點,勝己自己也是同意的──結果與其在那邊不像他自己作風地杞人憂天,像平常一樣行動才是最佳的處置方案。 吃飯、洗澡、像情侶一般互動的同居生活。 這個情景對於平常看慣了他們在英雄活動中互動模式的其他人而言或許相當難以置信,但回到家裡完全放鬆下來的他們倒是相當樂意放肆去寵溺彼此。 勝己把玩著出久在洗完澡後還顯得有些濕潤的頭髮,一如往常地對方在吹頭髮的環節又偷工減料了沒有將多餘水分全部風乾。他在出久真的想就那樣埋頭進英雄雜誌裡展開日課活動之前便率先揪住對方的衣領、為了減少臭書呆子惹上多餘的垃圾病毒入侵的可能性而拿起吹風機強迫對方乖乖坐到椅子上。 為了確保熱風能夠完整吹去附著在每一根髮絲上頭的水氣而反覆起撥開胡亂翹起的深綠色頭髮的動作,勝己的手指移動著好幾次都微妙地擦過沒有絲毫防備的耳根,逗得出久忍不住被搔癢地顫抖起肩膀笑出聲音。 「喂、你這傢伙果然沒學會『安份』這個詞嗎?」 「因為……啊哈、哈哈哈……小勝這個動作真的很癢嘛!小勝也試著被幫忙吹一次頭髮就知道了,不然乾脆下次就換我來幫小勝吹頭髮如何?」 「連自己的頭髮都沒辦法好好吹乾的傢伙少把腦筋打到其他人身上了──笨蛋!」 戲謔地在結束作業後一巴拍向出久的腦袋,勝己拔下插頭、捲起電線、準備將吹風機重新收納好,綠谷出久又突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地從後頭湊近自己,簡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般地甚至也動手玩弄起他的頭髮騷擾起自己。 「小勝的頭髮是不是有點太硬了呀?」 「這個混帳……!」 導火線極短的爆豪勝己馬上就接受了來自綠谷出久的挑釁切換進反擊模式。 反手抓住出久不安分的右手阻止對方進一步的動作,勝己轉過身後接著捕捉住出久來不及逃逸的左手限制行動,好笑地看著出久在被自己反制之後還是露出了少許尷尬的表情、卻全然沒有藏好蘊含在瞳孔深處的渴望。 勝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戀人就是個確信犯:反正也沒有必要,他放心地解開常時壓抑住衝動的自制之心,讓唇瓣覆上綠谷出久的去索取更多屬於他所有物的氣味,也不管對方在肺裡保有的氧氣是不是早就清空了庫存,依舊肆意地品嘗著讓舌頭侵入其中與他所熟悉的觸感交纏起來。 「唔、呣嗯、小勝……」 即使平常在迎戰敵人時能夠表現出更多的忍耐與持久力,面對勝己的攻勢出久倒是一下子便被情慾的色彩染紅了面龐。在兩人唇瓣分離的短暫空檔裡換了氣便又渴求著重新貼上。 「吶……小勝……前幾天晚上都有排班,好久沒有碰到可以一起休息的時候了、呃、那個……總之……我有先洗過了所以……可以喔?」 盯著綠谷出久支支吾吾地喊住自己還想著不知道這回對方又打算玩什麼把戲,結果卻是這樣超出他預期之上的主動邀約。爆豪勝己這下真的笑了出來,揚著被對方激起侵略性質的笑臉低罵了句:「色情書呆子。」 「唔哇!」 愉快地聽著綠谷出久在自己的動作之後驚呼了聲,爆豪勝己在多重考量下決定扛起對方往床舖移動。 「明明不用特地移動到臥房來也可以的,小勝在這部分真的不知道該說是有原則還是小家子氣……」 「囉嗦、傷患就給我閉嘴!欲求不滿到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嗎?」 爆豪勝己看著綠谷出久被自己放到床上後望向自己的視線,蘊含在其中的熱度依然燒灼著他的理性。他褪去鞋子同樣爬到床上,就這麼在出久上頭俯下身體。 面對自己挑釁的指摘臭書呆子燒燙了耳根沒有吭聲,但還是伸出了手勾住他的脖子,輕點上一個吻作為回覆;於是爆豪勝己也不願意再繼續客氣下去了──說實話他的忍耐也早就到達了極限:被情慾驅使著急不可待的並不是只有綠谷出久一個人。 擁抱著一邊將手探入出久的衣服內側,勝己刻意描繪般地讓手指滑過其背脊。挑逗著令出久本能地為這份快感弓起身體。 抓著這個空隙,勝己趁機褪去那件依然沒有半點品味的土氣上衣扔到一旁,吻上出久被他曝露在空氣中的尖挺就這麼順勢將人壓倒在下頭。 果然待在這個距離看,綠谷出久身上在多年的英雄活動裡累積的大大小小的傷疤還是無比顯眼地挑動著爆豪勝己的神經。雖然他自己或許也沒有什麼立場去提,但每一次看見對方身上新增加的痕跡他還是不由得感到惱怒,只得在此時報復般地在每一個肉眼所見的疤痕處點上無數個紅印重新標記。 「小、小勝──」 於是在他幾近忘我的行動裡出久朝他伸出了手,同樣傷痕累累的右手撫上他的臉龐意圖阻止自己繼續標記的動作。勝己聽出了那聲叫喚裡催促的語意,但還是先疼惜地在出久的掌心也留下一個親吻才騰出了左手往目標的後庭探去。 一如對方所事先申告的那樣,他的手指沒有碰到絲毫障礙便順利進入其中,「嗯、嗯嗯──」出久不安分地扭動起屁股,潤濕的通道包圍起勝己試探性深入的兩根手指,在他將其抽出的同時牽出幾條白濁的絲。 勝己夾了夾手指,分析出纏繞在上頭液體的成份後嗤笑了聲:「連潤滑液都塗好了是多有幹勁啊?真的是色情書呆子……你這傢伙製作英雄研究筆記之類的日課今天已經無所謂了嗎?」 「那個、等一下再弄就……呀!」 「啊啊,要是你這傢伙還能有那個餘裕的話呢。」 趁著出久回答的途中多增加了一根手指重新探進朝自己敞開的洞穴深處,勝己滿意地看見出久為此又一次驚嚇著弓起身體絞緊自己,愉快地在他所熟知的敏感點上按壓起來逼出更多悅耳的呻吟。 「啊、呀、嗯呀──嗯嗯──」 儘管還沒有正式插入,但在自己協助對方擴張的動作之間他的戀人又分泌出了不少液體,淫靡地自挺起的柱體尖端泊泊流下。爆豪勝己盯著綠谷出久隱忍著快感死命朝自己提出訴求的目光:這樣的前戲還遠遠不足以填補他們飢渴的事實即使不用對方百般強調他也深有所感。 但這下子所有的準備終於確定全數了當,勝己掰開出久的大腿腿根讓對方的一切在自己面前展露無遺,他自己也褪下褲襠讓接下來要用以進攻的兇器彈出。 「笨久……」 綠谷出久凝視著自己做好了準備,爆豪勝己打量著:佔據其面龐幾乎要將原本有的雀斑也一併融化其中的潮紅讓他的戀人顯得更為可口。 這份佳餚是只屬於他的、他只允許對方供自己享用,誰都不能與他相搶。 爆豪勝己將性器抵上綠谷出久的,準備將自己的存在完整地重新刻進對方身體裡。 脹痛的陰莖尖端沒入呼息般開闔的蜜穴入口,他才正要使力挺入,卻在一瞬間模糊了視線與意識,接著發現不知自何處誕生的煙霧憑空冒了出來包圍起出久全身。 「啊?」 勝己盯著面前的異狀,一股不好的預感掠過他心頭,但在煙霧散開之前他全然束手無策。 「小……勝……?」 「……嗄──!」 「噫!」 瞪著雖然和幾秒前同樣赤裸著身體卻明顯縮水了一大圈還隨隨便便就被他的聲音嚇得蜷縮成一團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再次萬分不情願地認識到:在關於臭書呆子的事情上,自己要能一切稱心如意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奇蹟這一可恨事實。 ──就算真的要調換也給我挑個更好的時機點調換啦!混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