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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過度反應(no.14午睡、no.28一方受輕傷)
像這個樣子能夠悠閒愜意地度過的也是相當難得且令人開心的日子。 綠谷出久穿著戰鬥服站在屋頂上伸了個懶腰,今天整個早上都沒有收到緊急通訊、危機感知也沒有絲毫作動的跡象讓他不由得有些鬆懈了下來,忍不住就讓身體靠在牆邊放鬆支撐的力量,滑坐下來順著悄悄鑽進腦袋裡的睡意閉上眼睛。 多雲的天氣裡即使是正午也沒有過於熱辣的陽光,平時總是大肆吹著強勁風切音的高樓風也唯獨在今天稍微收斂了表現。他感受著髮絲反覆拂過臉頰的搔癢感,任由這股舒適的感受將自己的呼吸調整為較長且緩的頻律,一直到所在的空間出現另一道不同於自己的氣息都沒有所改變。 「這個傢伙、」 爆豪勝己才剛踏上屋頂看見自己找了半天卻睡得香甜的人就忍不住低罵了聲,沒有想到綠谷出久也有這樣光明正大怠慢勤務的一面,在不爽的同時多少也感覺到了意外與困惑。 他想著為了原本尋找對方的目的必須靠近目標,卻有意無意地放輕了步伐不去打擾那張安穩的睡臉,爆豪勝己在綠谷出久面前蹲下身體,即使都已經拉近到了這種隨時可以碰觸到彼此的距離對方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呼吸規律正常、沒有明顯外傷,確實就只是單純在睡覺而不是其他因素造成的昏迷。 「喂、幹什麼在這邊傻呼呼地睡覺?還隨便讓人近身到這種程度、警戒心也太低了吧?這個混帳書呆子!」 安心與不爽混雜的情緒裡他忍不住還是伸出了手去捏那張無防備的臉頰,但在碰觸到的同時就被對方抓住強行改成撫摸的手勢交扣著貼上那團刻著四點雀斑的柔軟。 「危機感知又沒有反應……而且,因為是小勝所以才讓你靠近到這個位置的喔。」 綠谷出久說著,總算睜開了眼睛將爆豪勝己發現自己掉入陷阱的不悅收入眼底。他追加了另一股力道向前撲到爆豪勝己的懷裡順便把原本蹲著的人一起撞倒在地,毫無愧疚反省之情地笑著讓對方臉上堆積起更多拿自己沒有辦法的煩躁表情。 「吶、小勝,天氣很好很適合午睡呢!」 「──這個漫不經心的悠閒傢伙!」 爆豪勝己長嘆了口氣大罵出聲,毫不領情地壓住綠谷出久還想更加鑽進自己懷裡的腦袋使勁推開:雖然擺在眼前的並不是毫無誘惑的邀請甚至內心也有同樣的想法,但知道若是繼續縱容下去只會和對方一起墮落到無法挽回的深淵而強逼自己踩下煞車。 「少偷懶鬧失蹤到不見人影,你那邊的助手都找到我這邊來了啊!現在就給我打開通訊器然後滾回你原本的巡邏路線去!這個混帳智障笨久!」 × 爆豪勝己偶爾會覺得自己比起綠谷出久的戀人更像是臭書呆子的保母,即使他本人對這份職務半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理應是沒有什麼大事件需要處理的平靜早晨雖然沒有不解風情的敵人搗亂,但還是有混帳笨久關聯的爛攤子需要收拾。 上勤不過半個小時就碰見笨久事務所的助手慌慌張張地跑來求救的身姿,這才知道是因為設備管理失誤的關係讓DEKU取走了沒有置入電源的通訊器,雖然發現後就想趕快進行交換卻因為在固定的巡邏路線裡怎麼也找不到人而無法順利達成。 「那個智障笨久,自己使用的裝備自己也好歹檢查過吧!」 一瞭解緣由隨即爆著怒氣把心裡的抱怨化為實體,爆豪勝己拿出私用手機想打電話,這才想起出久昨天晚上還犯了蠢把手機泡到洗衣機裡還沒送修。 他不悅地咂了舌,從已經相當習慣自己這些反應的助手手上接下尋找英雄DEKU的任務與替換用的通訊器,最終擾亂爆豪勝己平靜的永遠都是綠谷出久的存在。 幸好最後他找到的只是難得偷懶也能造成旁人困擾的笨蛋。 自從兩人同居的事情受眾人所知後,發生在綠谷出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事件就更加沒有顧慮地總是會聯絡到自己這邊來。對此雖然總是感到不少的煩躁,但那些情緒全是針對綠谷出久的而爆豪勝己自身並不覺得這個現象有什麼不好。 對於總是一眨眼就不知道蹦跳到哪去的人,能夠掌握其狀況的情報就算再多也還是嫌少。 至今他也依然時常會回想起高中時在最糟糕的情況下還選擇了一個人出走的人被找到後那慘不忍睹的破爛姿態──與當時相比,在那之後雖然已經有所改善,但本質始終沒有改變的人至今依然經常在危機感知發動的同時便擅自展開行動。 畢竟是英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換作是他也會做出一樣的舉動,但爆豪勝己還是覺得自己必須好好盯著綠谷出久不可。 因為綠谷出久雖然已經強大到可以保護許多事物,卻還是經常會忘記把自己也放進需要被照顧的對象之中。 × 不可思議地、一旦想著綠谷出久的事,爆豪勝己也總會不小心變得和那個臭書呆子一樣莽撞行事。 一反早上的和平寧靜,就像是要強行補足職業英雄們的業務內容似地好幾個區域同時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故,被英雄網路瞬間大量轟炸的流量弄得雞飛狗跳的各個事務所無一不連忙對應起各自轄區裡的問題而無暇分心去管其他地方的事──除了大爆殺神DYNAMIGHT以外。 雖然還摸不清楚實際情況,但在爆豪勝己心裡某處還是有著「DEKU肯定會很快地解決掉自己轄區的問題後隨即毫不受控地四處奔波」的確信,忍不住就有些著急地讓平時纖細的動作露出了幾分破綻。 『早知道就跟笨久的事務所多要一份通訊器材才好確定那個大混帳的行蹤了。』 在思考的一隅閃過這樣的想法,爆豪勝己實在想不通究竟還有誰比綠谷出久更需要在身上裝一個監視追蹤器──他無視掉耍著小聰明的敵人率先瞄準自己籠手讓其爆炸後波及自己導致的疼痛,講求著效率地就這麼跳到了襲來的敵人集團上方放出特大號的榴彈砲轟擊。 「去死──!」 站在煙硝裡姑且還是確認過目標群確實在自己的招式之下喪失了行動能力。爆豪勝己長呼了口氣,淡淡地瞄了眼傷痕累累且隱隱作痛的右手便又將視線轉向街道不遠處的大型螢幕,一邊期待著能在那上面看見熟悉的綠色閃光、一邊又為那上頭只映出了自己與大量倒地敵人的身影感到生氣。 偏偏選在自己受傷的時候被實況轉播了出去,這下子倒是反過來要輪到他聽對方囉嗦地吵鬧一番。 「既然要拍倒是拍點更有用的東西啊。」 爆豪勝己低罵了句,遷怒般地讓瞪視緊緊地跟上在自己上頭盤旋的報導直升機。 × 就職業柄而言受到大大小小的傷害本就是該習以為常的家常便飯,實際上綠谷出久自己從學生時代起就常常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地讓周遭的人都看不下去──對於自己受傷一事他非常討厭地已經相當習慣到幾近不以為意的程度,但對於其他人受傷卻矛盾地反應過度。 「──小勝!」 聽聞爆豪勝己受傷的消息隨即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手邊的善後作業衝進醫院,綠谷出久看著爆豪勝己手臂上怎麼也看不習慣的繃帶顯露出驚慌,要不是和爆豪勝己一如往常帶著不悅情緒的赤色瞳孔對上了視線,他差一點就要整個人失控地飛撲上去。 「少聒噪地在那邊放聲大喊、混帳笨久!這裡可是醫院啊?」 「因為、我聽說小勝受傷了──」 「囉嗦!只是點小擦傷,藥上一上、繃帶綁一綁連住院都不用就可以回去了,少在那邊大驚小怪!知道的話就給我滾回去處理你自己身上的傷口!」 「但是──」 對於綠谷出久這樣與對待自己相較完全不成比例的反應非本意地已經相當習慣,爆豪勝己好不容易把人趕走之後對著離去的綠色背影極為用力地咋了舌,多麼希望對方把那情緒至少多還個百分之一給自己也好,這樣他就不用每次收到綠谷出久相關的消息還得為對方補上欠缺給自身的擔心。 果不其然綠谷出久對自己本身的自我管理就是個垃圾,才沒過幾天就輪到爆豪勝己再次收到對方被送進中央醫院的消息不得不重新拜訪幾天前才來過的病室。 用上比任何退治敵人時都要快的速度趕到目的地,爆豪勝己使盡全力撞開病房的門全然沒能忍住吼叫的聲音。 「──笨久你這混帳!死了就幹掉你!」 「小勝。」 還在接受護士包紮手臂傷口的綠谷出久抬起腦袋,看著氣勢洶洶地衝進室內的爆豪勝己眨眨眼睛,無奈地勾起嘴角:「我只是受了點擦傷什麼事都沒有,非常有精神喔?」 「你這傢伙的『什麼事都沒有』完全不可信任啊!住院呢?」 「這次不用!真的只是點擦傷喔,小勝!」 努力地多擔保了幾次確定爆豪勝己倒立的眼睛確實有恢復正常的跡象,綠谷出久暗自鬆了口氣,協助自己包紮的醫護人員也正好完成手邊的作業,聽著兩名英雄的互動輕笑了起來。 「DEKU先生跟DYNAMIGHT先生都很關心彼此呢。不過呀、在會需要特別送到中央病院這裡來處理傷勢的時候,就沒辦法稱作是什麼普通的小擦傷了。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喔,英雄。」 「……」 「……」 略顯尷尬地目送護士離去的背影,兩個人面面相覷著講不出話語。 結果他們都是比起對待自己、對彼此的傷勢還要更為看重的人類,彼此給彼此留下的陰影過重導致了如今這樣的行動模式──綠谷出久與爆豪勝己相互凝視著對方,只是不斷持續祈禱著:不會再有看見對方受到重創的那一天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