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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續‧兩人(no.26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no.23討論關於孩子的話題)
「喂、混帳笨久!動作變遲鈍了啊!該不會才這種程度就已經累癱了吧嗄──?」 「──還有得是餘裕呢!」 綠色與橘紅色的閃光交錯重疊著在瀰漫的煙霧裡點綴色彩,伴隨著盛大的轟聲與有一句沒一句的牽制喊話在空間裡迴響。 「喔!在打著、在打著呢。」 循著事務所櫃檯的指引打開訓練室的門,歐爾麥特抬起頭看著愛弟子們對練的戰鬥姿態勾起懷念的笑容,就這麼守望著兩人讓思緒飛往老早的過去。 第一次自己帶課的戰鬥訓練時明明是那樣火藥味十足地劍拔弩張的狀態,經過再後來夜晚的私鬥共享秘密與之後包含上課與修行在內的一次次對練,隨著次數與溝通的累積,雖然還是一如往常地少不了挑釁與不服輸的火藥味瀰漫,卻確實成了一種正向的交流。 歐爾麥特仔細想想,自己或許在這守望的過程中也見證了一段糾葛的情誼發展,忍不住由然升起了點上了年紀的感傷,正想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在空中打得激烈的人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說、你這傢伙的迴避方式太粗糙了啊!就是因為過度依賴4th才會對這種感知範圍外的偷襲逮個正著弄得一堆傷口回來,稍微給我反省一下啊混帳笨久!」 「我當然知道啊!所以現在才、拜託小勝、陪我練習……但是不可能馬上就達到目標吧!」 「給我辦到啊!不是要PLUS ULTRA嗎?別給我忘記校訓!」 「所以說我正在做──啊!歐爾麥特!」 「──混蛋、」 發現恩師的身影隨即用這次對練以來最俐落的動作閃過爆豪勝己的突襲,綠谷出久順著空氣彈的反作用力移動身體在歐爾麥特面前著地,一上來就是連串興奮的問候滔滔不絕:「歐爾麥特!竟然還特別跑來了!什麼時候到的呢?難道說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嗎?明明叫一下我們就好了的!把歐爾麥特一個人丟在旁邊還沒有發現,我不管做為弟子還是做為粉絲都──」 「你這傢伙,有要給人回答的餘裕嗎?」 爆豪勝己沒好氣地在降落的同時從綠谷出久後腦杓賞了一巴掌阻止延綿不絕的碎碎念,沒有控制的力道馬上就讓綠谷出久氣勢洶洶地抬起腦袋出聲抗議:「很痛啊!小勝!」「就是要讓你覺得痛才用這個力道的啊!」「太過份了吧!明明戰鬥訓練先告一段落也可以的──」 「綠谷少年和爆豪少年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打斷兩人隨便一個契機都可以開始的吵鬧,歐爾麥特勾起溫暖的微笑,知道這樣的小打小鬧正是兩人信賴的象徵。 「你們兩個交往也已經很久了吧?要一直像這樣扶持彼此下去啊。」 「嘖。」「嗯!」 看著綠谷出久稍微染紅了面龐展露的大大笑容與爆豪勝己那副根本用不著自己提醒的理所當然,歐爾麥特加深了嘴邊的笑容,不管是少年們能夠擁有彼此還是自己可以守望著這樣的兩人,都是確實存在的、洋溢著和平與幸運的美事一樁。 「對了對了,今天過來其實是有相澤君的話要帶給你們。」 雖然還處在感動的餘韻裡,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好好完成才行。歐爾麥特拍了下手把又準備進入第二輪拌嘴吵鬧的弟子們的注意力找了回來。 「其實呢,關於你們最近待命要等待調查結果的任務,潛入人員已經決定由抹消磁頭負責擔當了,但是這樣的話雄英這邊的教員不就出現空缺了嗎?所以相澤君讓我來跟你們拜託了:『你們兩個在我行動的時候就幫我好好看著雄英的雛蛋們了,絕對不要跑來我這邊搗亂。』這樣。」 「……」 對於歐爾麥特唯妙唯肖的模仿,爆豪勝己雖然一時沒有說些什麼,但綠谷出久倒是對久違見到的師父的完美演出感動地無以復加,沒有多想太深便熱情地答應了下來:「哇──要幫忙帶雄英的學生們嗎?好期待呀!我能夠勝任嗎?」 「綠谷少年的話沒有問題的,我可是很期待的喔?」 「我會加油的!總之就先擬定好幾個方案……接續抹消磁頭的指導方針來制定內容雖然也不錯,但用有我和小勝風格的方式來進行大概才是最佳的選擇……」 爆豪勝己凝視著綠谷出久被煽動著用不了幾秒就得意忘形的模樣嘆了口氣,踏了幾步來到歐爾麥特的身邊低聲戳穿真相:「雄英才不缺教員吧?想找藉口轉移笨久的注意力避免那傢伙忍不住偷跑就算了,為什麼連我也一起被算在內了?」 對於自己似乎至今仍被曾經的班導視為問題分子一事多少感到了不滿,爆豪勝己雖然沒有直接拒絕還是忍不住吐露了幾句怨言。 「別這樣說嘛,對你來說也是個很好的調適不是嗎?而且我覺得這種機會要是不讓你和綠谷少年一起行動就太可惜了……剛才也說了吧?『今後也要一直扶持著彼此下去唷。』」 「我──」 聽著歐爾麥特甚至都顯得有些俏皮的語氣,儘管沒有特別想反駁的點,爆豪勝己還是有些彆扭地想說些什麼,只是被終於興奮完一輪結束碎碎念模式的綠谷出久用滿臉燦爛的笑靨打斷。 「小勝!一起加油吧!」 「拜託了喔,爆豪少年!」 「……嘖!」 他真的該死地拿這對師徒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 雖然覺得麻煩,但爆豪勝己也能明白培育新生代的重要性,更何況這次要搞定的對象再怎麼說也好歹是有著英雄志願的高中生,他原本以為狀況至少會比臨時英雄執照講習時的屁孩們要好上許多,但現實總是無法那樣穩妥地如他所願。 「這個──我、我是綠──是DE、DEKU──」 「那天還興奮成那樣,現在到底是又在發動個什麼硬化啊?這個混帳書呆子。」 還壓低了聲音沒有大音量地召告天下至少是爆豪勝己對綠谷出久最低限度能有的憐憫之情。 儘管講台上的人是那副德性,底下座位上的年輕學生們倒是意外地要來得捧場,雖然早知道目前排名首位的兩位英雄會來填補抹消磁頭暫離的空檔,但實際見到本人出現在面前還是忍不住興奮的情緒。 「是DEKU!」「好厲害……畫風完全不一樣……」「哇啊啊──旁邊面相兇惡的是小勝!」 「是大爆殺神‧DYNAMIGHT!別隨便搞錯了啊這群混帳小鬼們!」 「小勝……」 用不了一分鐘就凶暴地暴露原型的爆豪勝己一邊口出惡言一邊也讓綠谷出久傻眼著順勢解除了硬直。 好不容易讓鬧騰的教室安靜下來,綠谷出久總算和爆豪勝己協力著將必要說明的事項順利傳達給學生們。出久彎起嘴角,不知該不該由衷慶幸有小勝待在身邊他才能時刻找回平常心。 和年輕的孩子們混熟的日子裡他們甚至在起鬨下實際演練了一輪和彼此的全力戰鬥想提供給學生們作為個性運用的實際參考,最後才在眾人發愣的目光與晚到的歐爾麥特的苦笑裡被強行劃下句點。 代替不在的相澤消太帶領現今的一年A班的一週飛逝般地一下子便迎來了結束的時刻,綠谷出久盯著在最後一堂實戰演習結束後被其中一名學生纏著詢問起問題的爆豪勝己的背影頗有感慨──無可否認地,這個場合裡要是只有自己存在,肯定無法圓滑地?(綠谷出久不確定這是否是正確的形容)按照預定去執行好不容易才規劃好的代課計劃。 這幾天所有的行事都和平常的英雄活動有所不同卻也通通都被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綠谷出久自己也沒有想到能夠在這次經驗裡得到回歸初心的效果還從戀人身上發現了自己仍沒有見過的另一面。 「雖然我自己以前也無法想像,但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地,小勝其實還是挺能照顧孩子的呢。」 「無法想像是怎樣?出乎意料之外又是怎樣?想吵架的話就乾脆一點講出來啊混帳笨久!」 「只是單純在誇獎你喔。」 極其冷靜地對爆豪勝己的威嚇做出應對,綠谷出久將桌上播映完畢的影音媒體與其他相關的書類一同收進文件袋裡,為了又完成的一件工作放鬆地伸起懶腰。 「雖然答應了相澤老師的委託,不過實際幫忙帶課果然還是挺辛苦的……小勝覺得怎麼樣?有覺得不錯的孩子嗎?」 「全部都還差得遠根本比不上我啊。」 「欸?現在不是在講這個話題吧?小勝這個樣子你那部分的評分表打算怎麼交給相澤老師啊?」 「把你的那份交上去就好了。」 「咦──?小勝也好好寫一份吧?厲害的孩子不是有很多嗎?像是……」 將綠谷出久不同意的質疑與隨之開展的長篇大論放到背景音裡忽略不管,爆豪勝己踏在前往教職員室的熟悉走道上看著久違的母校風景,內心湧上了許多感想但全都是他打死也不打算與其他人告白的情緒。 幾個略矮的腦袋從他們身旁經過,看著兩人短暫地瞠舌著隨後又興奮地竊竊私語起來。一旁還沒結束碎碎念的綠谷出久雖然沒有察覺,但爆豪勝己倒是確實發現了並忍不住輕嘖了聲。 在腦袋裡整理起百感交集的思緒,沒有對談的步行又安靜地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爆豪勝己這才察覺不知不覺間就連綠谷出久的碎碎念都告了一個段落而只剩下煩人的視線緊緊黏著自己。 「幹嘛?」 「只是在想小勝在想的事情是不是和我在想的事情一樣而已。」 「喔?那你這傢伙在想些什麼,說來聽聽?」 聽著綠谷出久的說詞多少被提起了點興趣,爆豪勝己就這麼看著對方用上帶著許多愉快的語氣嘿嘿地笑著開了口:「首先是重新回到雄英的生活讓人感覺很懷念!」 「然後?」 「然後是雖然以前和小勝的距離感太過於複雜了實在太難拿捏,但是現在已經能夠像這樣理所當然地和你走在一起讓人感覺非常的開心……」 「你這傢伙才沒有表現出絲毫有在拿捏的樣子吧。還有呢?」 「還有、還有……啊!還有小勝最後和叫今野的那孩子聊到英雄公告牌榜單了對不對?下半期結果公布的日期也快到了……小勝!這次也絕對不會輸給你的喔!」 「吵死了!不要在走廊上大喊!我才是絕對不會輸給你啊混帳笨久!」 「欸──小勝不也在走廊上大喊了嗎……」 過去、現在、還有未來──隨著時光的流逝不變與變化的事情都無止盡地層層堆疊起來,但唯有面對一切時總是少不了彼此存在這件事,一直是最為自然地存在於他們生命中無法被輕易影響的現實。 為綠谷出久這一如往常的反應與在自己內心裡都已經不需要特別講出來和對方對答案的想法相乘帶起了新的情緒,爆豪勝己哼了聲,在唇邊掛上難得的由衷笑容。 果然這一次的經驗確實讓他見到更多對方平時不會展現出來的一面。 綠谷出久被牽引著彎起嘴角,走在就連他都能明顯看出好心情的爆豪勝己身旁,重新收穫了「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和對方在一起就是對自己而言最為完整的時光」這樣此世紀最珍貴的重大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