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話,敵友不明
「諾、姆姆、奇締跟我走,冷冰冰和金在屋頂上待命。」 靜靜地下達了指示,我看著凌冰和金消失在屋簷的另一邊後,便朝那刮著血紅之風的街道走去。 「這感覺真不好。」姆克林小小聲地咕噥著。 「日說,你說這什麼現象?」或諾雙眼直試著前方,眼尾卻不斷補捉著四周的景象,就算是怕麻煩的他,一碰到火魔的擅長領域:帶有怨念的生物,也會認真起來。 順便一提、也順便整合一下大家的擅長領域。 凌冰的領域遠距離攻擊,通常對方就算看到他卻沒辦法做出反擊就會被他凍成冰。 姆克林的領域是自然界的生物,像是樹精、花精、草精之類不屬於任何一族,單單生活在自然中的生物,他都能隨心駕馭他們。 金的領域是守護,他能利用金行之氣制成像石頭般堅硬的護盾抵擋所有攻擊──惡靈除外。 奇締的領域是隱匿,更正確來說是和四周融合為一,如果惹上了奇締,那就得小心可能隨時會被抓進黑暗之中痛毆一頓…… ……唉,算了,不想了。 至於我的領域,大家都說是惡族的生物,但我自己認為……我沒有什麼擅長領域。 「日說?」 或諾有些遲疑地喚了我的名字,我趕緊回過了神,糟糕!不小心放空了! 他剛剛是說了什麼阿……呃、現象?是這個嗎?完了完了完全不知道…… 等等?不知道?記得不知道這詞好像是用於所有問句?好! 「我不知道……」我說著,語氣還刻意裝得低落了些。 聞言,或諾只是低嘆了聲:「原來日說你也不知道這股怨氣是怎麼回事……好吧。」 很好、偽裝成功! 奇締對我丟了一個白眼,真不愧是最了解我的蛔……知心朋友,馬上就知道我的回答是應付來的。 可是照或諾後來補的那依據,我的回答也沒錯啊!我確實不知道……對,不知道! 真佩服自己,這種胡亂回答也能切中重心,該不會以後隨便答都回答正確吧?啊!搞不好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日!」 胡亂思考到了一半,一聲短促的叫喚拉回了我的注意,我轉頭尋找叫喚的來源,卻被一把推開了來,眼前所留下的是一個火焰斬擊飛旋而去及栽倒在地的嬌小身影──姆克林。 「姆姆?」 遲疑地丟出問句,我的腦袋有些停擺的混亂,究竟何時出現攻擊的我渾然不知,正疑惑的同時跟上的是自背部傳來的衝擊,看來剛才被推開時我是騰空的狀態。 「魔族的領袖……日魔?」 還未順著聲音的來源抬起頭,銳利的劍尖便指著我的心口,但感覺到後,我卻仍是不畏懼地抬起頭。 「是,但我尚未正式繼承。」 在話語之後我看清了他:那男人紫色的長髮隨著氣流擺動,一對神秘的紫瞳透出種銳利光芒……任族人,毫無疑問,但心中卻對於靈族土地上出現任族人這點感到警戒。 幕後黑手?可能性不是沒有,一開始的追蹤者氣息與他十分相合。 他冷冷地勾起了笑:「不管如何,你就是日魔了,也真不愧是個日魔,心口被劍指著卻沒有任何驚慌。」 不……我只是在思考別的事,沒時間驚慌罷了。 「給我把劍放下!無理的任族人!」 猛然一聲怒吼自遠處傳來,我將眼角瞥向聲音的來源,果然或諾激動地舉起了劍就是想衝過來,卻被奇締拉著,簡單地以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四周,我這才發現任族人不只一人,另外還有兩名女性在。 「重覆一次。」方才撲倒在地的姆克林不知何時將他那久未出鞘的青銅劍架上紫髮任族人的脖間:「放下你的劍。」平時可愛的臉頓時透出陣陣殺氣。 「在那之前,你不先把劍移開的話,那麼你們的日魔一定會死……還是你想和我比看看誰的出劍速度較快?」 於是對方也不甘示弱地反嗆,顯然一眼便看出姆克林久未用劍劍術隨之生疏的弱點。 「你們,都把劍收起來。」 淡淡地說著,我快速在心中作好盤算,毫不顧慮那停在我胸口的劍被加重力道的事實亦或是那泊泊流出的鮮血,只是在姆克林不情願地放下劍後,靜靜地重啟話語 「我不想打無謂的架,任族人,你們是敵是友?」 面對我無語氣的話語,他單單只是勾起了訕笑。 「半敵半友,你可以選擇一方來判斷我們對你的意義。」 「別搞謎語了,任族人。」 一直保持沉默的奇締開了口,語氣中藏有些許殺氣,彷彿對方不說清楚便會立刻動手。 「那就是友吧。」 於是我搶在更多人開口之前做了結論,一把推開對方因錯愕而放鬆力道的劍,緩步站起了身,奇締也在同時丟了個古怪的眼神過來,像是在猜測我的想法。 「任族人,麻煩你聯起魔族的力量,與我們一同消滅惡族。」 我微笑,隨之在話語之後一支箭劃破血紅的空氣呼嘯而過,不偏不倚地命中紫髮任族人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 那身影凍成了冰,接著便靜止不動。 那瞬間,我沒有漏看任族人們平靜表情間一閃而過的驚愕情緒。 當然知道冰內是任族人的這個事實,但我卻未多加解釋,只是維持著虛假的笑:「那麼,自行介紹一番吧,我是日說‧魔。」這時除了奇締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奇締‧魔。」很快地接下話語,奇締的語氣突然又恢復到以往的溫柔。 「我是……姆克林‧魔。」有些遲疑地開了口,姆克林打量著任族人,頓時露出懷疑的表情。 「……或諾‧魔。」冷瞪著對方,或諾仍是未收起殺氣。 「我是紫羅蘭‧任,另外棕髮的是菊‧任,藍髮的是葵‧任。」紫髮男子……紫羅蘭冷冷地說著,另外兩個女人則點了下頭。 ……現在的任族人都是用花草命名的嗎? 「總而言之,先探查吧。惡族的行動肯定會有規律,我們分成兩組……」畢竟名字不是現在的重點,我說著,卻突然被紫羅蘭一個打斷:「你們魔族自己一組,我們不需要你們的拖累。」 聞言,或諾一個咬牙就是又衝動起來,我連忙揮手制止他,看著紫羅蘭,靜靜維持著笑:「可以,同族的畢竟比較有默契。」 伸出了手:「之後,再回到這裡吧。」我悠然道,然後看著紫羅蘭無誠意地握了下手便從我身邊走去。 於是擦肩的瞬間,我嘴角的笑容透出了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 「合作愉快。」 ◎ 「日,你沒事吧?」 任族人一走,姆克林便衝了上來。 「沒事……大概。」我淡笑。 聞言,姆克林皺起了眉:「剛才傷口裂開了吧?惡靈那時你也說沒事,結果還不是全身是傷。」 「這對我來說是沒事沒錯,別想太多了姆姆,至少還不會死啦。」 於是姆克林認真地注視著我,然後一個把我推坐在地,我驚愕了陣,而他作勢就要開始進行敷藥的動作。 「……就說不用了……會浪費時間的。」 我嘆了口氣,但姆克林只是搖了搖頭。 「好吧……不然,諾你幫我用淨化之火止血好了,這樣姆姆你沒意見吧?」 提出了折衷意見,既然對方不妥協我只好選比較快的方式…… 姆克林聽了,這才點了下頭,然後跟我一起看著或諾走過來開始用淨化之火幫我療傷。 或諾完全沒有出聲,但我卻看得出來,他心頭燃著把熊熊烈火,卻壓抑著不使之爆發。 苦笑了陣,我伸出手輕拍他的肩:「別太生氣了。」 「……日說,不要動,傷口又裂開了……」 他淡淡地說著,把我的手放回原位的同時一邊還嘀咕著:「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受傷……」於是我回他一個燦笑,他又嘆了口氣。 「我真想不透你的作法,那叫紫羅蘭的混帳都把劍指到你的心口,你竟然還要和他們一起合作……」 我聽著或諾的話,有些好笑的說:「一起合作?你在說什麼?」 那兩人一愣,顯然是還在狀況外,不過這也難怪,就連奇締都思考了一陣才弄清楚,凌冰也是我用日閃對他做暗號下令才知道。 那被凍成冰的任族人,不論是他們的同伴與否,都達到了示威的效果,另外…… 「你們沒發現有人不見了嗎?」 看著我淺淺一笑,姆克林趕緊轉頭搜尋,呆愣著回答:「奇締不見了……」 「你讓他去追蹤那幾個任族人了?」 或諾不掩內心的驚訝,詢問。 「不。」我一口否決了,卻點了點頭:「我是在心裡做好打算,然後奇締就自己去了。」 ……我保證我絕對看到了兩枚白眼飛過來。 「好了,去探查吧,就跟之前的計畫一樣。」 我擺了擺手,站起身,滿意地看見兩人點頭,然後姆克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麼,任族人究竟是敵是友?」 「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們一直在跟蹤我們,而且他們肯定握有什麼秘密。」 「秘密?什麼意思?」 「還記得進靈族族門前,奇締提的問題嗎?」 我勾起了淺淺笑容,他們兩人在回想過後頓時恍然大悟。 「靈族應該也有這徽飾,但是為什麼還是會變成惡靈呢?除非徽飾失效……但又怎麼會失效呢?」 「解開秘密的鑰匙,一定在他們手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