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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惡、靈族土地
這三天,我們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靈族領地。 一路上,雖然大家還是不像以前──一聚在一起就打打鬧鬧,不過至少他們已經會開始任意和我或是和別人聊天,看起來像是不再在意我的胡鬧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好像從我在奇締面前哭…心情低落後,大家都開始在各種時段找我搭話……?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承認我有哭!) 不過其中的異數就是凌冰了,唉……在心中嘆了口氣,同時揮去那些想法後我抬起了頭,靈族的標記馬上映入眼簾。 風吹起葉子的形象就印在靈族大門上,代表著「麗葉風」的意義,甚至隱藏著些許傳說,更說明了麗葉風族…靈族守護自己家鄉的決意。 風吹起葉,然後將會前往被稱為「麗」的世界,靈族守護的不只是自己的家鄉,同時也是守護著前往「麗」的道路,保護「麗」這塊土地不被污染。 哼哼,出來前查過資料果然是對的。 不過,不知道現在這樣到底是怎樣就是了…… 「奇怪了……靈族侍衛沒有在門口呢…」 姆克林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奇締雖然沒說話,但也微微皺起了眉。 我明白靈族侍衛沒有在門口所代表的意義…這也證明了靈族被侵略這個來自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件事,但我並未感到任何喜悅,事實上,我原本還希望來到這裡後那個推測會被推翻。 「直接推開就是了嘛……真麻煩。」 或諾抓了抓頭,一副「怎樣都好」的表情…不是我說,我原本還以為他會用「踹開」而不是「推開」這個詞呢……或諾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變文雅了? 「趕快進去把那些侵略靈族的砍一砍,然後完成王交付的任務,我們拍拍屁股回去就好了啊!」抱怨著說道,或諾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想那個「變文雅」應該是我的錯覺。 「那就直接開吧。」停頓了一下,奇締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然後幽然開了口:「契芬,你先架住日,省得等一下裡面一片混亂他就直接發狂衝進去。」不只溫柔的說著,奇締的表情也很溫柔,但是在 我眼裡卻是狡詐地令我想衝上去給他一拳。 然而,在想法尚未化成舉動前,金那盈滿燦爛笑容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滴下一滴冷汗,我一時腦袋空白不知道做什麼反抗舉動,金就直接用「環抱」的方式把我架起來,而我的雙腳就這樣離開地面。 ……你到底是渴望光明正大抱我渴望多久了啊?不要抱這麼緊── 內心吶喊同時,凌冰和或諾分別丟了個冷冰冰的眼神和非常溫暖的「你保重……別被金吃了。」的眼神給我……喂,一子冷一下子熱我會感冒的……等等,姆姆你那個好像看到笨蛋的眼神是怎樣?尤其出現在你那可愛的臉上就令人特別不爽耶! 又滴下兩滴冷汗,我試著在被架住(抱住)的兩隻手上施力掙扎,甚至踢著腳,一切行動都是為了要擺脫金的束縛──我拜託金你不要架(抱)那麼緊! 我掙扎著開了口,聲音是異常的氣虛:「我什麼都還沒做耶……」 話一出口,奇締表示同意的點頭道:「是還沒做,不過等你做了就來不及了!」 他一說完,所有人沒有誰不是在做上下頭部運動。 你們就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嗎──? ◎ 或諾斜眼瞥了一眼靈族的族門,然後不耐煩地把那給踹了開來。 啊……可憐的門……那門在或諾強勁的一踹後只差沒壞掉了…… 默默在心中替門哀悼幾句後,我們一齊抬頭,卻沒有誰敢踏進去。 我們眼前的不是什麼怵目驚心的景象,事實上,那如果出現了說定我們還不會那麼驚訝,只是這裡實在是太乾淨了。 ──乾淨到連一個影子都沒有,這是如此可疑。 「金,放開我。」 我正色說道,所有人一聽到我的聲音,全都轉了過來看我。 金愣了一愣,表情似乎在擔心放開後我會不會就亂來了(或者說是捨不得放開?)。 「我保證我不會亂來。」 堅決地說道,我只差沒用被金架(抱)住的手舉起來發誓。 一說完,金馬上就放開我了,因為我的保證永遠不會失靈……想了想,或許也是這樣我才需要向凌冰保證不再亂來他才會原諒我吧?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在我的腳一落地後,我就緩緩的向前走,一直到距離靈族族們只有一步的地方。 閉上了眼,我試著用心去感受裡面的氣息。 嘴巴略為開合,自口中我發出了話語:「阿卡特影之星,請分享您的力量、呼應我的請求,請以您的星輝掃去一切假象,請以我的身軀做為媒介,將日的力量聚於我身……終極日閃!」 在喊出最後幾個字後,日行之氣一口氣息像靈族村內,再次睜開眼時,甚至感覺到有些刺眼。 隨著日行之氣漸漸地褪去,視野也愈加清晰,我冷冷一笑,看著裡面終於露出它真實的景象。 任意散落在地面的碎木屑與損毀的木屋成了種層次感,隱藏在牆後微露出暗黃色光芒的目光朝我們投射而來,我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東西。 我當下做出了反應:朝著他們丟了五枚徽章似的物品過去,我自己也別了起來。 「日……這是?」 回頭一看,奇締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呵!好久沒看到他這表情,以往我的心思總是被他看透,現在這樣真是讓我有種…很爽的感覺。 我燦笑了陣:「別著吧,裡面可是有惡族的。」 「惡族?」 聽著他們幾個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驚呼,幹麻阿……我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幽然道出接下來的話語:「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惡靈出現吧?」 「原來如此。」像是理解了什麼,奇締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惡靈的誕生除了靈族墮落以外,另外就是靈族被惡族侵襲了。」 哼哼,不愧是奇締,一下子就進入狀況! 「惡族是個惡名昭彰的種族,在眾多族群中,是唯一沒有守護星的種族,而它們一直是靈族的天敵。」解說著,我將奇締未補齊的資訊娓娓道出:「惡靈一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生物,能在一瞬間誕生 那麼多惡靈,也只會是被惡族侵略了。」 聞言,他們點了點頭,露出了理解的神情。 「那麼這個……?」 提出了問題,姆克林抓著方才我丟過去的徽飾,看著他,我露出了會心一笑。 「姆姆阿,惡族可不只攻擊靈族,如果我們被攻擊的話,我們受到的傷害可不是能夠簡單恢復的……這可以讓惡族不敢靠近我們。」 「日。」 凌冰的聲音冷冷響起,我驚訝了陣,心中圍繞著「他究竟是原諒我了嗎?」如此帶著些許渺茫希望的想法,然後轉過了頭,凌冰的話語在次在耳邊響起:「這徽飾是哪來的?這是靈族的東西吧?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他提出了一大串問題,我的心也一直沉了下去,聽出了他問題其中的涵義:「你又亂來了嗎?」同時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消氣。 「出來前,我請老媽幫我從廣場撿幾枚惡靈所遺落的,失去效力的的徽飾,然後自己注入力量,才有這個。」 聞言,凌冰皺了下眉,然後就朝著靈族族門走去,而我則輕嘆了口氣。 見狀,其他人也跟了上前,或諾還碎碎唸著:「真沒想到日說竟然知道這麼多。」 「是阿,明明上課不是遲到就翹課的。」金也有些感嘆的說。 什麼啊!我翹課還是會看書的好嗎?而且惡族的資料我可是找了很久! 當我遊手好閑嗎── 「有一點我不太明白……」 默默念著,奇締露出的表情有些摸不透想法。 「靈族應該也有這徽飾,但是為什麼還是會變成惡靈呢?除非徽飾失效……但又怎麼會失效呢?」 奇締他不解的問,我則在他身後面走著,隨著他語氣的起伏一同沉下了臉。 「就只有這點我也不知道。」 聳了聳肩,我緩慢地踏著腳步,又道:「大約很快就……」 戛然停下了話語,我甚至停下了腳步。 ……不太對勁,後面…… 「怎麼了嗎?」 金轉過了頭,我只是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硬撐出一個笑容。 「沒事,快走吧!」 ……真的沒事就好了。我下意識地不讓人發現,將眼神朝後方的樹林瞥去。 ◎ 「唔……日你把假象撤掉了以後,整個靈族的慘狀顯露無疑耶!」 「在你說這些之前,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很難走動。」 「有什麼關係嘛──」 我翻了翻白眼,當初真該叫他到凌冰、或諾和金那一組去的… 這傢伙……竟然也不管奇締就在旁邊還整個從後面抱住我! 「好了你們,探查不是這樣在玩的樣子吧?」 搖了搖頭,奇締很溫柔的說著,我又翻了翻白眼。 「如果他放開我,我就能認真探查,他這樣子……」 「我這樣子,就能避免讓日這個傷患不會做出胡鬧的事!」 「去你的!」 金說的一派輕鬆,大有把這個為滿足自己私慾的行為合理化的嫌疑,而我只差沒有做光劍出來砍他。 唉,想當初,就算冒著被凌冰凍死的風險,也該加入他們那一組的。 「現在開始分組行動吧,靈族領地這麼大,真要探查起來不知道要花多久。」 奇締說著,大家也都附和般地點了點頭。 「唉,真是麻煩。」或諾抓了抓頭,又說:「比起探查,我比較想把旁邊那些礙事兼礙眼的惡族子民砍一砍回去交差。」 語畢,凌冰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衛生眼,或諾趕緊退開兩步,恐慌地說:「你不要把火澆熄喔!」 姆克林聽著,也很無奈的說:「你不要造成森林大火就好了……」 「真的森林大火的話,我會幫忙熄火的。」 冷冷地說著,凌冰拍了拍姆克林的肩,大有剋死或諾的氣勢。 ……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講到這的? 這時奇締突然插進一句話:「那就你們三人一組吧,正好相輔相助。」 ……這結論是怎麼得來的?何況這組合不是相輔相助,而是相生相剋吧? 我強烈懷疑這點! 「奇締……你這分組……」 有些遲疑的說著,我忍下嘆氣的衝動,而奇締也不愧是瞭解我的人,馬上就知道我認為這分組有些草率,但他只是溫柔的笑著,眼神不斷飄向凌冰,就像是在說:「如果你想被凌冰的冷冰冰攻擊冰死的話,那我就重編阿。」 那一秒,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樣下反應就做出那個表情,甚至差點把「……我沒有異議。」這句話極無奈的說出來。 然而,現在事實證明,我還沒來得及被凌冰冰死就準備要被、被煩死了! 「金,你給我放開喔!」 用上了最兇狠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剛才在門口被他架(抱)起來已經是我的最高忍耐限度……如此想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奇締嘆了一口氣的聲音,金卻毫不在意,甚至大喊著說:「哇!這裡也很壯觀耶!」 啪滋! 我突然覺得額頭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突起來。 我、我!我去你個壯觀!!! 「……日,你冷靜點。」 奇締他一把抓住我那拿著剛聚出光劍的手,或許是他沒有抓緊的關係,我很輕鬆的就擺脫了他的束縛,然後把光劍往金那丟。 看見光劍竟然真的朝自己飛來,金頓時錯愕了陣,趕緊放開了我,但為時已晚,光劍已準確地插在了金…… 金他後方的小巷之間。 金頓時間更錯愕了,他想將頭轉過去,但卻動彈不得,然後他發現了,他身上纏著一條條細到難以發現的光繩,他看來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他大概只知道那光繩是我用的。 張開了嘴,我想假裝說些「可惡阿竟然被你閃過了。」之類抱怨的話,但要促使聲帶發聲的同時我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一個就是差點重心不穩的往旁邊倒,幸好奇締及時上前將我撐住,我才避掉了與地面互相撞擊。 「日?」 金有些著急的問道,我則淡笑一陣,臨機就是打算順著這情況改變原本打算上演的戲碼。 「沒事。」 驅使被奇締撐住的身體,我站了起來,露出了個只有同為六大魔候選的我們才知道是冷笑的笑容, 「該死,不小心重心不穩外加手滑掉沒打到你真可惜阿,金。」 又是錯愕了陣,金一副拿不清我主意的樣子。 「算了,趕快繼續探查吧!」 解開了金身上的日繩,我慢慢的往小巷所在的反方向走去。 他們兩人跟了上來,隨侍在兩旁,隨意做著假裝是探查的動作。 「日……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距離原本所在地有些遠的時候,金有些不解地低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為了配合一些變化,所以演了一齣短戲罷了。」 淡淡說了一句,我順便做出辯解,希望能瞞過他們方才其實我是真的暈眩這件事。 聞言,金只是露出了更加不解的神情,而奇締則是像想到些什麼般,丟了個擔憂的眼神過來,看著他,我淡淡露出了一個苦笑……「果然沒辦法瞞過他」的想法升了上來,隨即像是理解他眼神中意思般搖了搖頭。 然後我開了口,有些嘲笑地道出些許嚴肅的話語:「金,你沒發現到嗎?」 「從踏入靈族族門起,我們就被跟蹤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