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亜麻色 アマイロ。
Welcome
About
Book
Original
>
次元±靈
魔說
孩子系列
獨立篇章
Re-creation
>
僕のヒーローアカデミア
ダンガンロンパ2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鬼滅の刃
黒子のバスケ
デュラララ!!
Plurk 短打
Gallery
Contact
狛日《向陽的日子》Web再錄
非日常篇
還留在島上的才能者齊聚在純白的走廊邊,如果是平常的話他肯定會多退後兩步、自卑著不敢加入其中──但狛枝凪斗卻沒有,他只是緊盯著窗後慌忙作業著的原‧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以及隔離室裡正被纏上一層又一層繃帶的人。
「可惡……為什麼好好的熱水器會突然爆炸啊……果然是因為上次維修的關係嗎……」
他聽見機械師的悲鳴與自責。
不是的,這不是左右田你這位希望的錯喔?直覺在心裡這麼反應了,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狛枝,你還真是少見的安靜啊。」他坐著,一旁的左右田和一轉了頭看著他:「這種時候你不是通常都會說些希望啊、絕望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啊啊……是嗎,左右田同學希望聽見我這種垃圾蟲所說的廢話嗎?還真是深感榮幸呢。」他敷衍地帶過兩句,放著滿臉錯愕的人不管便是一個起身離去。
或許他只是不想看見:不想久違地回憶起過去那些希望與絕望的激烈交鋒、不想迎來這段黏糊糊又毫無緊張感的普通不幸生活的終結。
狛枝凪斗在醫院大門口蹲下身,他沒有辦法判別現狀為幸運還是不幸:他的幸運在他沒有預期的狀況下替他完成了將戒指交給日向創的願望,而他則在目擊戒指轉交擁有人的瞬間為腦內因不安而產生的想像告知幸運他情願阻止日向創拿到戒指的心願。結果而論,儘管矛盾,但他的想法確實不管是哪一個都好好地獲得了實現,只是沒有讓他迎來自己所祈願的未來。他想著,這就是他這種垃圾的極限吧?再怎麼樣的幸運也只能帶給周遭不幸,實際上所謂「祈願的未來」也只是一時浮上心頭的片面之詞,狛枝凪斗的腦袋被混雜的情緒攪成一團,他所想看見的未來是什麼?他有那個資格去追求他所期待看見的世界嗎?
結果名為日向創的希望也不過是如此輕易便會因他這種殘渣而殞落的存在,至今為止他所看見的一切不過是群聚在一起的渺小星星掙扎著才勉強綻放出來的微弱光芒,在長時間相安無事的生活裡,他還以為自己終於得以觸碰到那獨一無二的希望,回過神來才發現停在他身邊的不過只是顆無用的巨大隕石。
那麼、真的存在著立於這之上的希望嗎?
『最後希望一定會獲得勝利。』
他想起幾乎成為他生命準則的這句話。
但是獲得勝利什麼的,他的人生裡、屬於他的希望又究竟是要從誰、從什麼手中取勝?
如果答案是他的才能的話,又真的有人可以戰勝這股絕對的力量達成這個任務嗎?
或者其實他本就不該期待有誰去完成這個任務,而是選擇自己去結束這一切?
×
最後停留在腦海的記憶是狛枝凪斗畏懼的目光和猛地在身旁炸裂開來的閃光。
燒灼、刺痛,然後是在鈍痛感之後停留在右手掌心的冰冷觸感。
漂浮在黑色的空間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希望再生程式中,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那個世界早已不復存在──就算有、也只能停留在誰的記憶之中──才這麼一想,黑色的空間便一下子化身為巨大屏幕拓展開來,彈出的數個視窗盡是在他過去人生中意義重大的片段畫面。
穿梭在畫面與畫面之間,或許是受到最後停留在腦海的記憶影響,他忍不住特別關注有著狛枝凪斗身影的那些,同時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意外狛枝凪斗佔據了絕大多數的視窗。
那個他從來就沒有辦法完全理解、卻又無法放任不管的存在。
『和日向君兩人獨處嗎?和你在一起可真是讓人受不了。』
『放心吧,我馬上就走了。』
他盯著其中一個放映著患了絕望病的對方的畫面,儘管那個時候在狛枝的反話中沒有多想便賭氣離開了現場,現在想想,在那樣毫不講理的狀況下出現的絕望病所導致的反話症狀,只要稍微翻譯一下反而能夠成為靠近對方的契機。
『那你快走啊,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你了。』
狛枝凪斗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呢?
如果將這句話翻譯回原本的狀態,那麼除了那一次絕望病之外,他便再也沒有聽過狛枝凪斗道出類似的心願:「像我這樣的垃圾卻阻饒了日向君的腳步真是對不起呢。」「不用太在意我喔?日向君只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來吧,請先走吧。」
說到底,名為狛枝凪斗的這號人物難道不是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真正的心意嗎?稍微吐露了點心聲便用「引用了什麼」草草帶過,總是在害怕著什麼似地在自己與其他人之間建起一堵又一堵的高牆……
「我的話,沒有資格走進去嗎?你那無關幸運與不幸卻又間接受其影響的內心世界。」
叨念著,他又一次確認了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無可奈何地勾起嘴角。
明明是處在這種不明所以的狀態下,日向創還是掛念著那個佔據了他絕大多數回憶的人物。
這麼說起來,他為什麼會在這種黑色的空間裡逗留呢?
狛枝那傢伙那個時候究竟是在害怕些什麼呢?
造成這樣情況的契機究竟是……?
日向創不自覺攢緊了拳頭,從掌心蔓延開來的冰冷觸感在試圖喚醒他全身的神經系統。
×
「那、那個……治療結束後沒有看見狛枝同學所以……」
狛枝凪斗循著音源轉動腦袋,看見打開醫院大門的保健委員。
「日、日向同學已經沒有事了喔!雖然是很嚴重的傷但是腦波已經恢復正常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夠清醒過來了……所、所以……嚶嚶嚶……狛枝同學請不要再露出那種可怕的表情了,如、如果擔心的話,還請進去探望日向同學吧!和大家一起……」
明明是再正當也不過的話語卻說得支支吾吾,看著戒慎恐懼的罪木蜜柑,狛枝凪斗總算放下懸在空中的心臟,只是順著對方的話一邊摸上了自己的嘴巴,這才發現了自己的表情之僵硬。
「真不愧是罪木同學呢!只要有妳在肯定日向君那邊的事情也不必擔心了吧?」不慌不亂地擠出個和平常別無兩樣的笑,狛枝凪斗環起手臂,「果然我很幸運呢……日向君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呢、這種時候像我這樣的垃圾蟲還是不要留下來添亂比較好吧!」
「咦……咦?那是什麼意……思?」
沒有等罪木把疑惑全數道出更沒有對此多做說明,狛枝凪斗只是逕自踏步離去。
這下子,就沒有他需要掛念的事情了。
看著消失在地平線彼端的身影,儘管摸不著頭緒,罪木蜜柑也沒辦法做些什麼。
她雖然是保健委員,卻沒有辦法做到心理治療這樣高端的事──如果可以,當初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成為絕望的一份子,更不用提從來就沒有誰有辦法完全理解島上的任何一個人──除了對此心知肚明卻始終鍥而不捨的日向。想到那個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業務範圍,她連忙返回病房。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原本估計幾天後才會醒來的日向創已經睜開了雙眼,正困難地打算自床上坐起。
「嚶嚶嚶日向同學──還不可以亂動啊──」
慌忙朝病床奔去的結果就是在光滑的醫院地板華麗地發揮特技摔了一跤,「痛!」傾倒的臉部正好重擊病人毫無防備的腹部,伴隨著自己反射性喊出的哀嚎,日向創剛甦醒的矇矓意識一下子清晰過來。
「嗚嗚嗚請不要討厭我──」
「真羨慕你啊,日向。」
「不要在那說風涼話啊左右田!……痛痛痛……」
一個怒吼牽動全身被燙傷的皮膚,他縮起身體,彷彿這樣就能忘記那些不適一樣,「沒、沒事的啦罪木。」看著淚眼汪汪的同伴,日向創連忙出聲安慰。
「嗚嗚嗚……不過日向君沒事真是太好了……這樣的傷勢這麼快就能醒來簡直就是奇蹟……」
「奇蹟……嗎?」
「哇啊啊──忘記要拿替換的繃帶了!日向同學還請先好好靜養,千萬不可以亂動喔!」
就這麼拋下幾句叮嚀,罪木蜜柑便慌忙地跑出門外,留下一臉苦笑的日向和顯得有些不自在的左右田。
「抱歉!日向!」
「哈?」
那是太過於突然的道歉,以致於他還飛躍在別的地方的思緒一下子沒能跟上,日向創還在發愣,左右田和一便顧自搔著臉接續下話語:「如果那次的熱水器維修我不要手癢進行拆解的話……」
「你拆了啊……不對,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欸?」
看著依舊滿溢困惑之情的日向創,就連左右田都感到疑惑了。
「喂日向、難不成你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發生了什麼……」被這麼一問,他感覺的確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收回腦海──包含從睜開眼睛之際便一直感覺到的違和感:「記得是和狛枝那傢伙一起去採集結果被燃料濺得滿身都是,一起回小屋清理完後在那傢伙的衣服口袋裡找到了這個……」說著說著他試著張開仍有些鈍痛的右手,被不適感掩蓋過去的冰冷觸感也逐漸變得鮮明起來。
「找到了……?喂喂喂、這該不會是求婚戒──」
在左右田和一的驚呼聲中抬起頭,日向創沒能看見那團白色的棉花糖腦袋出現在與自己相同的空間裡,狛枝凪斗最後被他看見的表情卻無法抗拒地衝進他腦中。
「日、日向?」
他沒有理會同伴夾雜著驚慌的困惑語句,只是順從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做出了相應的行動。
啊啊、說起來這種時候狛枝那傢伙竟然不在啊。
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那個傢伙。
都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他可以肯定自己在對方心中已經不是不值得入眼的渺小存在,那麼這毫無來由的缺席肯定伴隨著什麼理由吧。
他不明白、他不瞭解、他從來就無法真正理解狛枝凪斗這號人物與他所做出的一切行動。
「唔哇、痛……慢著、日向!罪木不是說了讓你好好靜──」
左右田的叫喚跟著全身的感覺一同向後隨風逝去。
他沒有辦法安心地放任對方自視線中消失不管啊。
×
那麼,要用什麼方式結束這一切呢?
環著手臂,狛枝凪斗站在早已廢棄的玩具工廠前。
可以的話最好在日向君醒來之前結束呢。想著、述說著,既然無法控制這股過於強大的、絕對的力量,他只能對自己的幸運祈願:這一次能夠為這一切令人厭倦的世界畫下句點。
他沒有辦法想太多、也不願想得太多:就這麼在不妨礙任何人的情況下死去的方法有很多,卻沒有哪一個能夠保證不會受到自己那名為幸運的絕對力量影響,那麼,按照人之常情,依循有過成功經歷的範本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雖然他並不確定要讓其接受的對象為何。
將取來的繩子在預定所在的位置打了死結,他將靠在牆邊的凶器奮力朝著頂上梁柱的方向拋去──在這要安置他們這群絕望殘黨的島嶼上卻還留著這樣的東西對他而言無疑是過於可笑的幸運。於是他躺下身,同樣的事情有了經驗總能在第二次做得更加熟練而快速。『不要熟練這種奇怪的東西啊!』不知怎地,他總覺得有人會在他耳邊吼上這麼一句。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將最後一個自己所能固定的結綁起,閉上眼意圖將腦內剩餘的想念清零。
不去期望便不會迎來與之相對的代價。
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更無法掌控名為幸運的力量所將影響的一切:既然沒有人可以達成戰勝這股絕對力量的任務,不如讓這個任務從最一開始就消失不見。
「最後……希望一定會勝利。」
他相信著,三秒過後名為狛枝凪斗的希望便能戰勝名為狛枝凪斗的絕望。
「抱歉啊,日向君。我是最低級……最沒有用處的廢物哪……」
祈願般地吐出最後一句話語,狛枝凪斗閉上眼,放開了緊握的右手。
熱燙的液體濺上他的面龐。
他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住劇痛而悲鳴,但是疼痛卻沒有好好傳遞至大腦。
是過於強烈的刺激導致了身體的麻痺嗎?
他沒有辦法判別,只得睜開雙眼確認離開現實後將迎來的世界的面龐──但那卻被意料之外的熟悉給輕易取代。
「你在……幹什麼啊。」
日向?日向君?日向創?
承受了凶器的身體與因痛楚而扭曲的面龐,落下的淚珠糊去濺到他臉上的血污──一直到確認了那液體的溫度,狛枝凪斗才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事實。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傷患就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啊……!」
「為什麼……這分明是我的台詞才對吧?」鮮紅和透明的液體交錯著落下,狛枝凪斗眼中的日向創表情複雜得不可思議:「到底在想什麼啊……我們已經不在程式的保護之下……這裡是無可挽回的……現實啊!」
「啊啊、我知道啊。正因如此,我才選擇了這個『希望』啊。」他看見那對異色瞳裡的憤怒與悲傷,卻怎麼樣也無法做出退讓。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也應該早就明白了才對不是嗎?我們所在的『那個賈巴沃克島』也只是這整個世界中極其一小部分的縮寫:一直以來,我所活著的就是那樣人會毫無預警地輕易死去的世界啊。」
說著說著都感覺哪裡的防線開始潰堤,狛枝凪斗努力控制著不想露出破綻,卻還是忍不住聲音的顫抖:「明明希望你能夠避開這個絕望的……為什麼你總是、為什麼『我的幸運』總是……」
貫穿身體的長槍,他看見交錯液體間變得虛弱而蒼白的人,眼眶開始燒灼。
「那可……不對啊。」
毫無魄力的論破語調,如果在學級裁判中肯定是會被忽略掉的聲音,卻相當清楚地傳進狛枝凪斗耳中。
「不是你的幸運……而是我的啊……狛枝。」就算是被腎上腺素激發,都到這種情況了還能夠笑得出來的估計也只剩下日向創了,「雖然因為疲倦稍微有些計算失誤而導致了這樣肩膀痛得要命的慘狀,但是無論是被說成奇蹟般的提早甦醒也好、能夠猜到你的所在地也好……都是我所期望而被引導而來的結果……」
「聽好了,狛枝凪斗。」他能夠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流失,但他努力撐著,為了不讓下頭莫名其妙用繩子把自己束縛起來還強忍著情緒的人在這之後陷入真正的絕望,有件事無論如何都必須傳達給對方。
「那一天、那個晚上……我向流星所許下的願望是……『想和你一起活著』啊……」
『這種事情真的有意義嗎?』
『有沒有意義什麼的,我想大概並不重要吧。』
『大家只是想確認而已──藉由這樣短暫少見的機會、透過這樣的儀式,再一次確信對自己而言最為重要的事物為何。』
那句告白之後,日向創一下子斷了線,卻像是計算好了一般,沒有讓長槍突出的多餘部分刺向狛枝凪斗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倒去。
「日向君……日向君?」
他痛恨起當初為了不讓幸運干擾而綁縛起自己的舉動。
闔上雙眼的人儘管胸膛的起伏開始減弱,卻依舊有著微弱的呼息,如果他沒有把自己弄成這樣,現在就不必慌張於如何解開束縛而能直接碰觸那此時此刻也正逐漸失去的溫度。
這種時候,他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呢?
該說些什麼,才能壓抑心中這股強烈的情緒呢?
「吶、日向君……吶……」
狛枝凪斗沒有辦法消化日向創所說的:不是自己的幸運讓日向創成為自己的擋箭牌,而是日向創的幸運選擇犧牲掉他來解救自己什麼的,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只有腦袋空空的濫好人才有可能去做吧?
搞什麼啊。
緊盯著昏迷的人不願讓其離開視線之外,他同時笨拙地掙扎擺脫自己給自己設下的束縛,「既然希望一起活下去的話,現在的你不是一點也……沒有展現出與之相符的姿態嗎?」
「明明只是個預備學科。」
額外的兩股熱流滑過面龐,儘管明白對方根本就沒有辦法聽見,他還是忍不住抱怨的語句。
結果,自欺欺人地壓抑了數年的真心,卻抵不過現在這一個瞬間而輕易潰堤。狛枝凪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也不管會讓更多的血汙染上自己白淨的身軀,只是想盡辦法讓自己孱弱的身體得以支撐起日向創的重量,站起。
緊抓的右手力道沒有絲毫減弱的傾向,他咬緊了牙根,向前踏出幾步。
「區區的預備學科……不要拿自己來和我的幸運相比啊。」
如果那所謂的幸運真的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價值的話,至少這一刻就完成他內心急切的盼望吧。
真正的希望不會因為區區的絕望而殞落,而我……深愛著潛藏在你心中的希望。
某人的獨白
│
(非)日常篇
│
非日常篇
│
未來篇
Back
Welcome
About
Book
Original
>
次元±靈
魔說
孩子系列
獨立篇章
Re-creation
>
僕のヒーローアカデミア
ダンガンロンパ2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鬼滅の刃
黒子のバスケ
デュラララ!!
Plurk 短打
Gallery
Contact